栖落扫了一圈，几个姨娘和几个儿子女儿都到了，只有殷奎山和柳千惠还没来。

桌上，殷云浩看殷栖落的眼神带着敌意，却要露出轻蔑的神色来。

殷云杰像是局外人一样，吊儿郎当的坐着。殷栖落听说，他又开始流连烟花柳巷了。如果不是苏听晚和孩子在府中，他怕是也不会回相府来住。

殷云牧和殷穗禾对她释放友好，点了点头，边上的兰姨娘也冲着她笑了下。

而周姨娘冷着脸，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殷嫣然有样学样，对她装作视而不见，只是她那僵硬攥紧的拳头出卖了她。殷云牧看起来又胖了不少，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蠢蠢欲动。

殷云祺看了殷栖落一眼，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在里面。

倒是杜姨娘，似是因为掌管了家事，见她进来，道，“快带着衡儿坐下吧。”

看起来很是客气。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一家人坐在一个桌上。

没一个人开口问殷栖落之前城外发生的事。

没一会，殷奎山来了。

他目光扫过沉默的桌上，坐下后道，“今日没什么特别的事，落儿马上要出嫁了，一家人最后吃一次饭。”

随后又沉沉看了殷栖落一眼，目光中有探究和疑虑。

殷栖落知道这顿饭之后，他又要将自己叫去，不知道会说什么。

殷云浩脸板着，他拿起筷子的动作僵硬。

忽然在大家动筷子之前，开口道，“这样的场合不叫母亲来吗？”

此前，殷云浩从未忤逆过殷奎山，他一开口，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生怕殷奎山发火。

但殷奎山只是警告的看了殷云浩一眼，“你母亲还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

声音微冷，殷云浩嗓子里像是被堵住了什么，半晌没有再抬头，手指微微缩紧抓着筷子。

一顿饭吃的不声不响。

结束后，殷奎山才开口道。

“过几日你就要出嫁，殷衡就交给杜姨娘抚养吧。”

“杜姨娘将祺儿教养的很好，一定也不会差了衡儿的。”

殷栖落猛地抬眼，感觉到身边殷衡的小手紧张的抓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