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请安。”殷栖落不卑不亢地行礼。 柳千惠眼中的怒火已然压制不住,慈母的形象也消失殆尽。 殷栖落知道,自己这是招惹了她的宝贝女儿了,被触怒的柳千惠装得再好,也不似之前了。 “行宫的事,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柳千惠问得含蓄。 院子里都是她的心腹,不过她还是很小心。 要知道,一个女子中了迷香,那名节就是被毁了,不管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结果都一样。 “女儿什么都没有做啊,长姐应该清楚的。” 殷锡兰脸色难看得很,以往看殷栖落的眼神是轻蔑的,但自行宫之后,便是愤怒,狠意。 听到殷栖落还敢质问自己,她一怒之下上前,扬起巴掌。 这是在母亲的地界,她不信殷栖落还敢反抗自己。 啪。 一巴掌重重落了下去,眼见着五指红痕浮现出来,殷锡兰脸上露出快意的表情。 殷栖落打得头侧过去,眼泪逐渐蓄满了眼眶,一脸的楚楚可怜。 ? 殷锡兰快意的神色增添了几分厌恶。 “现在知道扮起你那副柔弱的把戏了?” “我没有。”殷栖落委屈的声音道,“我知道长姐气我身边的婢女不知道怎么就去了圣上的身边,可那婢女是夫人赐给我的,平日里我也管束不得,其中原委是如何,我也不知道啊。” 殷锡兰眉头拧起,她在说什么? 猛然间,她发现青莲确实不在。 青莲和圣上? 不对,她为什么忽然和自己说起这个? 目光转了下,身体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父亲,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所有人都在盯着殷栖落,没看到已经站在门外的殷奎山。 但是殷栖落知道,她虽然背着身,但她听到了殷奎山的脚步声。 眼里的泪珠就要滴下,她抓准时机,转过头的瞬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睫毛上垂下,摔落在地上。 殷奎山神色怔了下,恍惚间,看到了那年,那个为情所伤的女人。 但很快他回过神。 被视线盯着的殷锡兰脸上闪过慌张,“父亲,刚刚的事情是……” 她惧怕殷奎山,连殷栖落都看出来了,只是前世这样的场景少,她没机会欣赏过。 “是在行宫,女儿没有管束好妹妹,才想着回府之后好好敲打她一番。” 殷锡兰不敢看殷奎山的眼睛。 可是刚刚殷栖落的话,殷奎山已经听去了。 他开口,“婢女的事,是怎么回事?” 殷栖落就知道,这个时间,殷奎山忽然出现,一定是用他自己的消息线,知道了相府婢女爬床的事。 陛下带了个女人回宫,这是多大的事。 柳千惠早在殷奎山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这会儿赶紧柔声道,“是我见栖落院子里伺候的人手少,才将青莲送过去的。” 她疑惑问道,“青莲没回来,真的是和圣上进宫了?” 袖子里,手狠狠攥紧,小贱丫头,竟然敢背着她行事了? 殷栖落听了同样疑惑道,“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青莲还说,要陪在她娘亲钱婆子身边,怎么就进宫了呢?” 殷奎山听后问道,“那个奴婢是家生子?” 柳千惠见隐瞒不下去便说道,“是我院子里的一个老人了,想着她女儿能乖巧懂事一些,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以殷奎山在朝上朝下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让他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殷栖落不再做声,只委委屈屈地立在一边。 她似是对之前那顿鞭子一点都不记恨,甚至还拿殷奎山做靠山一般,往他那边凑了凑。 殷奎山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红痕那么明显,看起来是真的惹怒了自己的长女了。眉头蹙了下,不禁怀疑,青莲的事和她也有蹊跷。 “老爷,那这件事对相府有没有影响啊?” 柳千惠担忧地问道,她是一府主母,发生相府奴婢爬了圣上床的事,这……怕是哪朝哪代也没发生过的事。 殷奎山没冷冷看过去一眼,“最近后宅不要再给我惹任何麻烦,知道吗?” 警告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沉声道,“送二小姐回西小院去,没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