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药效很快发作,才几秒,既望额上就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也苍白得出奇,紧咬的下唇在轻微颤动。
星竹从侧方静观他的脸色,看到既望痛苦的样子,她只想冷笑。但隐隐间,她也感觉鼻子一酸,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陌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的面容,少年已痛苦得说不出话,却还强撑着向她露出宽慰的笑……
“啊”的一声,忽地打破了星竹眼前的幻境,是被毒性入侵得越来越深的既望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嚎。
熟悉、青稚的面容消失,既望痛苦的侧脸再次扎进星竹的视野,星竹只觉得他看上去比刚才更为面目可憎!!
她是怎么能看着这么一张令人憎恶的脸想到城儿的?他——既望.赫林怎么配和城儿相提并论?!城儿少年早逝,这些人又怎么配活在世间!!
“既白.赫林,现在你弟弟的命可掌握在你手中。”星竹阴阴向台下望着,“这解药,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既白额头的青筋突起,半张着口没说出话。
“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二王子毒发的还不够快啊?”
星竹再度操控意念,将两根毒针从既望身上拔,眼神一发狠,两根毒针又极速地插入既望的肋间!
“啊……!!”
“够了!姑娘也要讲道理,既白殿下已经通知下去让加左拉上将送来解药了!”容松大抵知道那毒的毒性有多强,于心不忍地开口,声音有点颤,“解药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的,但也需要时间。你就算再折磨既望殿下,我们也不能立刻让解药出现在这里啊!!”
“你们觉得我会信吗?”星竹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容松,继续紧逼着既望,“一个用毒的人,又不是要刺杀自尽,谁信解药会不随身携带?!”
容松狠愣一下,焦急又微怯地看向既白:“既白殿下……”
此时,毒素二次流入的药效也发挥了作用,既望疼得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终于忍不住用斯姆语嚎喊般求救:“皇兄!救……救我!皇兄!!”
擂台四周没有遮挡,既望地模样被双方代表捕捉得清清楚楚。抛弃那不适合对人渣用的人道主义,紧握主观立场和个人恩怨,既望痛苦的样子让君墨感到一阵舒畅爽快。他的眼眶也隐隐泛红——惟影中的是同一种毒,既望刚中毒没多久便如此痛苦,那惟影……
星竹的眼眶也渐红。
很痛苦罢?痛苦就对了,毒不下到自己身上,又怎会觉得下毒的卑劣呢?
痛吗?这才什么程度啊,城儿当初比这痛苦一千倍、一万倍,当时医疗条件落后,甚至没有能缓解的药物,甚至还没有研究出能用魔法来减缓毒素扩散的方法,他那年十二岁,是被活活毒死的!!那是她嫡亲的弟弟,最亲密的弟弟,这世间和她血统最相近的人,一个会永远毫不犹豫站在她身边的人!!
不知不觉间,她手中的红缨枪已经往前推动了好几分。既望的叫喊声更为凄厉:“皇兄!皇兄……!!救……救我啊!!”
救他?那谁能救城儿!不……他根本不配和城儿比,城儿当年直到身死也未说出一句屈服的话,哪是这种软骨头的孬种可以攀比的?!
她曾把那件事复盘过无数遍,她总在想,当时有没有可能……哪怕是一丝丝可能性能救下城儿,哪怕让她以身相替!她想过很多,并曾在脑海里将其排练过无数回……万一,万一有机会……
“解药!”星竹再度威胁,通红的眼眶在旁人眼中大有杀红眼的架势。
城儿,等我!一定……等住我!!
“急是急不来的……!”既白咬牙切齿道。
“对,急不来。”君墨冷不丁开口,“看来贵国为了要一个我岛宗室子的命真是煞费苦心,竟连赫林二王子的命也舍得赔过来!”
“是啊,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夏茂秒懂君墨的意思,顺势接口,“难怪传言说斯姆王储骁勇无比,这大义灭亲的勇气真不是夏某能学来的。只是贵国给世子殿下的这陪葬也太厚重了一些,要是殿下泉下有知,定会死而瞑目,安心投胎转世!”
大概是夏茂话中的阴阳太不客气了,斯姆代表面露忿色,但不敢多言。
既望的面色越来越丧失生气,胸口发闷,又一阵复一阵痛的厉害,忽然猛咳几声,“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解药!!”星竹狠狠把他提起来,强迫他的惨状被更多人看到。
“呜……”既望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紧促地“呜呜”叫着,似在恳求,似在讨饶,或是恐惧到极点的无意识的惊叫。
星竹又用意念拔出既望身上的毒针,毒针调整方向,瞄准了既望的双眼……
“停!!”既白慌忙出声阻拦,在星竹的凝视下,终于妥协般从礼服内侧的暗袋里翻出一个布袋和一个小瓶高高举起,“瓶里的内服袋里的焚烧以后吸入!”
星竹把既望放倒,红缨枪仍紧抵着他的要害,左手一挥,药瓶和药袋飞来。她打开查看,瓶子里是棕色的绿豆大的药丸,袋子里是不知名的扁平的白色固体。
“用量是多少?!”
“一颗就够了,两种都是!药丸直接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