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
好冷……
穆俊香菱不禁将身上的羽绒服又裹紧了一些。
魔法学院里暖融融的,虽然不是说穿半袖就可以的那种,但也没有冷到穿羽绒服。
不过,厚厚的羽绒服在身,穆俊香菱仍然觉得浑身一点温度都没有。
眼前的,便是五年级的公共休息室。
心跳的厉害,但浑身还是一片冰凉,好似从来没有过温度。
明明一切还都是好好的,甚至在三哥被殴打之前,她还好好的,还在学院享有平静的学习生活,在家享有长辈以及哥哥们的关爱……
可是,从十月的那个星期天开始,什么都变了……
一开始症状还比较轻,医生都诊断为是着凉发烧了,但后来……
头晕,恶心,呼吸困难,这还都是最轻的症状,甚至最严重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全身都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就和全身瘫痪外,意识在向自己告别……
几乎每天都要经历好几次这样的生死考验……
直到……恩佐找上了她。
真是可怕。
恩佐不知是多少洛克王国居民心中的噩梦,甚至提起他的名字就有许多人吓破了胆,他出现的地方,人群四散而逃……一年级那次激战赛,她和其他学生一样,被恩佐数以百计的部下劫持,从来没有过那样经历的包括她在内的同学们几乎都不知所措,甚至有的已经昏迷……
可是,在期中考试的前几天开始,几乎每天都要不知被恩佐用什么办法带到黑暗基地折磨一番。
听舍友说,她身体从来没有离开过宿舍,但是却在床上翻来滚去,痛苦不堪,就像入了梦魇。
可是,怎么可能是梦魇呢?每一根神经,都痛得那么真实……
为什么被恩佐盯上,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可利用的,她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倘若她不为他做事,后果是她无法承担的。
她真的想死,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恩佐是谁啊,灭过雪银氏贵族族门的恶魔,为了雪莉老师的复活实验不择手段的杀人狂魔。她走了,她没事了,但她在乎的人呢?她在乎的家族呢?都要陪着她殉葬吗?
她……她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很抱歉,只能妥协……
为什么?明明感觉心已经麻木了,但真正踏在这里时,仍然慌的厉害……
那位学姐和她无冤无仇,甚至学姐还信任她,在三哥和学姐的关系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她仍然相信她,没有因为对三哥的怨恨迁怒于她……
可是,今天,最迟也就是今天,她要害学姐……
如果她计划成功了,她不知道学姐会经历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无法走出黑暗基地了……
公共休息室里的五年级学生在享受平安夜的宁静和安详,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位矛盾不堪的二年级学妹……
“失陪一下,我去挂卡片。”雪银诺将圣诞的卡片对折一下,向坐着的几位交代。
“哥,写的什么啊?”雪银莉笑着拦住了雪银诺的去路。
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写什么……
“不告诉你。”
不过这次,不知为什么雪银诺却异常固执地将卡片护着,不让雪银莉看。
“好吧,不看了,去挂吧。”雪银莉自知呦不过他,遗憾地笑了笑坐下,接着想自己那个头疼的圣诞礼物。
虽然不一定会被抽到,但……怎么说也要写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
穆俊香菱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禁又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手心后背一片冰凉。
她抓住机会,沉住气向雪银诺走去……
“银莉,要不你就随便写点,和往年一样?”或许是雪银莉思考得如此艰难,雷诺都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出言献策。
确实,他就是随便写的。
羽毛笔……他真的不缺……只是随便写的。
“一边玩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浪费啊!圣诞节一年只有一次!”很明显,雷诺的话直接遭到了凤朵雅的反驳。
“那你说银莉写什么喽。”雷诺把手一摊,把责任全扔给了凤朵雅。
“这个嘛……”
可以看出,凤朵雅也没想好。
“那还说什么,快想呗!”雷诺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
这命令的口吻让凤朵雅心里很是不愉快,但平安夜她也不想和雷诺吵,于是便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银诺到底写的什么啊?”雷诺也有些好奇了。
他们都没东西写,但雪银诺不仅写好了,还神神秘秘的,真让人不由得多想。
“是啊,你到底写了什……等等,银诺还没回来?”芳梅本来打算接着雷诺的话问下去,但左顾右盼却没有在他们旁边看到雪银诺。
“哎?是啊,挂卡片应该回来了吧?”凤朵雅说着,向周围的圣诞树旁边望去。
他们都说半天了,别说一张卡片,十张也应该挂完了吧?
“人呢?”
雪银莉也四下张望,但并没有看到雪银诺的影子。
“不是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