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如今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勋贵,三代人都手握大权,地位显赫,更是深受他的信任。
这样的情况下,门下自然也是聚拢了不少人。
朱由校此战又要亲征,远离京师,更是要跑到关外去。
最要紧的是,在他出征之前,可是要对曲阜孔氏下手的。
到时得罪一大批人是必然的,那些文人墨客必然会口诛笔伐于他。
纵使他有报纸,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住这样影响力的舆论。
天下百姓,可能不知道他这个皇帝,但是一定知道孔圣人。
那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把整个京师,都交给勋贵,或者说张家呢?
毕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不动心的人,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
到时一旦在一些势力的怂恿或者裹挟下,在搞一次土木堡之变,并不是不可能。
既然总的战略计划已经暂定了下来,接下来要安排的,就是大军的后勤供应问题了。
孔氏富可敌国,只要能顺利抄了,那不管是粮草还是军饷,都不会是问题。
因此朱由校并不担心这一点。
他要思考的是,如何才能确保这运输供应不出问题。
打起仗来,光有军队也是不行的。
这后勤补给线才是重中之重,尤其重要的是宣大军所部。
至于辽东方面,到时他会亲自坐镇辽沉地区,加上自己的亲军管控,不会有什么问题。
宣大军的后勤供应,朱由校左思右想,决定破格提任卢象升。
他本就是忠臣,虽然现在不是历史上的崇祯年。
但从上次他敢直接怼张瑞图,坚持维护自己的表现来看,年轻的卢象升与历史上并无不同。
正所谓时不我待,朱由校当即就召见了卢象升,与他单独商议讨论此事。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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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
在朱由校的催促下,魏忠贤也是派了心腹,带着皇帝手谕,日夜兼程,花费两天时间,终于是赶到了东厂崔应元的大本营。
有了皇帝的授意,并得到魏忠贤的死命令后,崔应元丝毫没有怠慢,再次来到了关押徐鸿儒的刑房所在。
此时的徐鸿儒,早已被东厂的番子,各种酷刑伺候了个遍,奄奄一息。
如果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就他这小身板,恐怕早就死在番子们的酷刑之下了。
“徐鸿儒,本档再问你一遍,究竟合作否?”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以及这早已听出茧来的话语,徐鸿儒根本不为所动。
他也不是傻瓜,更不是什么悍不畏死的勇士。
只不过他猜到了这些番子不敢让他死,所以一直忍着酷刑,没有松口。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及时现在只剩下半条命,可那也是活着。
看着躺在茅草上一动不动的徐鸿儒,崔应元也颇有耐心。
自顾自的说道:
“本档刚刚接到陛下的手谕,只要你愿意配合,陛下可以法外开恩,饶你一条狗命。”
“如果还不愿意的话,那留你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本档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仔细的想想,究竟要不要这个活命的机会。”
崔应元说完,就从怀中掏出黄绢,恭敬的将其摆放在徐鸿儒的眼前。
而此时的徐鸿儒,心里已经在盘算这究竟是计谋还是真的了。
可不管怎么样,他觉得这黄绢中的内容,他还是要看一看。
其实在看完黄绢中内容之前,对于崔应元说要杀他的话,徐鸿儒根本不以为意。
这些时日中,对于各种威胁的话语,他听到的和受的酷刑,几乎一样多。
可等看完了之后,他相信崔应元说的是真的了。
因为这黄绢上,盖了皇帝的玉玺,崔应元这样的皇帝鹰犬,绝对不敢弄虚作假。
而至于他是怎么认出来的,这就要得功于他当初传教之时,与地方官服官员往来频繁了。
对于朝廷的官印和皇帝的玉玺印,也是有着几分了解的。
而这其中内容,也和崔应元所说的区别不大。
虽然并没有说什么拒不配合就斩杀他的话,可他的内心深处,感觉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了。
半晌之后,徐鸿儒艰难的咬着牙坐了起来,表情略微痛苦的看着崔应元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只要我配合演场戏,诬陷孔家与我同谋造反,皇帝真的愿意放过我?”
“我这起兵造反的事,可非同小可,是要诛杀九族的。”
“即使皇帝真的愿意放了我,可朝廷的文武百官呢?”
“那些在野的文人士绅呢?”
“恐怕到时孔家没事,我就先被千刀万剐了吧。”
崔应元面带冷笑的回道:
“你只能选择相信,除非你不想活命。”
“陛下金口玉言,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你身上?”
“至于事后能不能保住你的狗命,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陛下自有办法。”
“孔家会不会被扳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