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崇明东拼西凑,总算是给张彤凑出了九百多面铁盾,张彤也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他的心里充满了未知,这铁盾不知挡不挡的住官军的火器。
等全部装备完毕以后,张彤立刻下令,以他们装备最为精良,作战最为勇猛的彝兵向明军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明军阵营中,神机营一名千总通过千里镜清楚的看到了奢逆叛军的变动和新战法。
“秦将军,叛军立起了铁盾,这些盾牌兵的后面,一定跟着弓弩手,等冲到我们近前来他们就会齐射,看来这奢逆还会打点仗嘛。”
秦邦屏也看到了,他担忧的向这名千总问道:
“我们的火铳,是否可以穿透他们盾牌?”
秦邦屏对于火器根本不了解,可以说连门外汉都算不上,因为他们和奢崇明一样,都是土司,在西南时根本没机会见到和接触这些热武器。
他也知道自己不善火器战法,因此朱由校拨给他的这三千神机营将士,战时都是这名千总全权指挥,他根本就不过问。
千总拱手回道:
“禀将军,如以我军盾牌为例,在三十步之内,火铳是可以击穿的,但要是超出了此射程,就算击穿,也难以伤到举盾之人。”
“一窝蜂和百虎齐奔箭的效果也不是很大,但要是流光神机箭,就无甚大碍了。”
秦邦屏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后用手指着架设在前面的青铜火炮说道:
“那就只能调整火炮的角度,以平射的方式轰击他们的盾阵了?”
千总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并接着说道:
“还请将军让盾牌手做好防御的准备,重甲兵随时出击,这些彝兵不比那些散兵游勇,心理素质也会强上许多,必要之时,得需要重甲兵出阵冲杀才行。”
秦邦屏不再犹豫,当即下令道:
“好,你只管去就是,本将会随时应变的,此之一战,必击溃来战之叛军!”
在张彤的亲自指挥下午,五千彝兵井然有序,慢慢的向官军阵型前进,也不冲锋,只是以非常快的速度,整齐的前进,亦没有人临阵脱逃和畏敌不前。
九百面铁盾夹杂着一些加固的藤盾,叛军整整排成了三排,盾与盾之间并靠在一起,密不透风。
盾牌兵的后面,是已经将箭矢搭在弓弩上,蓄势待发的强弓手,只等到了弓弩的射程之内,他们就会拉起满弓,朝对面的官军进行齐射。
弓弩手的后面,是拿着长枪长刀的彝兵,一切就如平时操练排阵一般。
而奢崇明自己,也准备亲自上阵了,只等张彤牵制住官军,他就率领大军掩杀过去。
在神机营千总的调度下,三十三门火炮全部呈平面直射的角度,瞄准着叛军的盾阵。
“火药装填、一轮齐射,准备点火!”
嘭!
一连串的轰鸣声自明军阵型中响起,火炮很快冒出了烟雾,足量的火药击打在叛军的进攻方阵当中。
他们立起的盾阵在火炮面前毫无防御力可言,一炮就将他们的盾牌轰的稀碎,而因为太过密集的原因,一炮能炸死炸伤数个士兵,一时间叛军阵营当中血肉横飞。
张彤太过高估盾牌的防御力,低估明军火器的威力了,他一时间不敢相信会什么和他在书上看到的不一样。
像这种口径的炮,应该是没有这么远的射程和威力才是。
他不知道得是,这是最新研发出来的青铜火炮,而且击发装置和炮口炮膛都做过改变,火药也是精心制作的。
只是一轮炮击,张彤所部的彝兵就死伤了近百人,第一排的盾阵也出现了缺口。
张彤知道火炮的装填非常麻烦,他现在有好一段安全时间,于是抓住机会,当即举刀大呼,下令全速冲锋。
可当他们还距离官军有两百多步时,明军的火炮再一次发出了怒吼,等火炮完了以后,官军的百虎齐奔箭和一窝蜂紧随其后。
防御阵型松散的叛军,被打的死伤惨重,冲在最前的几百人,几乎全部倒下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只有拼死一战这个选择了,要是因为死点人就放弃,那他们必败无疑。
为了军心士气,张彤爬到一块巨石上,举着长刀大声呼喊道:
“冲过去,击溃明军,为死去的族人和兄弟报仇,只要冲杀过去,胜利就是我们的!”
彝族人本就对朝廷和官府心存怨恨,一直以来,与汉人之间也是矛盾不断,极为不合,一言不合就动手得事,在他们这里就是家常便饭。
而且他们相对于现在的汉人来说,民族这个概念就深了很多,他们自己族人这个圈子当中,大体上还是非常团结的。
至少不会像汉人一样,出现那种动不动就起兵反抗的事情,这也与他们的体积有关。
像这种几十万人的集中群体,不管是实际统治还是思想统治,都是达到一种登峰造极的程度,只要没有外部因素导致大变,他们的阶层等级永远不会变。
上层人士世世代代都是上层人士,底层农民苦命人也是子子孙孙的传承,像水西安氏那般,为何能在千多年的历史当中,一直屹立不倒,这就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