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晋王此言差矣,规矩制度是死而人是活的嘛,凡事都要因时而变,一味的循规蹈矩,岂不是不懂变通?不思进取?”
“朕也是为万全之策,这批钱粮太过重要,绝不容许出丝毫的差错,存放到王宫之中,也是为安全稳妥起见,顺便也可以替弟弟看管一下不是,毕竟是自家兄弟,朕也放心一些!”
朱求桂心里现在只想骂娘,嘴巴说的好听,一口一个自家兄弟,坑起我来没见你想起自家兄弟。
“陛下,臣实难当此大任啊,臣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啊,如误了陛下大事,臣可担当不起!”
“朕说你行,你就行,你只需要监督一下进出王宫之人和内部这些侍女太监而已,这有何难?”
“其余的只管交给锦衣卫和御林军即可!”
“朕今晚会将区域划分出来,你到时只需要吩咐下去此处为禁地即可,知情的人也要警告他们,严格保密,胆敢透露半点风声的,全部族诛、概不容情!”
朱由校已经失去了继续和朱求桂磨嘴皮子的耐心,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提皇明祖训,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朱由校真想搜罗晋王宫的罪行,找个理由把晋藩给废除了。
见皇帝的语气已经有怒意,朱求桂再一次服软认怂了。
不怂不行啊,宫殿内几十个皇帝的心腹侍卫,朱求桂只是看他们一眼就感到胆寒,如果自己还跟皇帝硬着干,他都不知道这些杀才会不会冲上来直接砍了他。
虽然他不问国政官场之事,但这将近一年来,皇帝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刚刚当着的自己面把一个镇守太监鞭了个半死,他可不会被皇帝那一口一个自家兄弟给骗的飘飘然。
朱求桂没有了异议,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朱由校先是亲自督促他写了几道手令。
然后令许显纯拿着他的金牌出城前往军营调集军队入城。
随后又让侍奉在晋王身边的那个中年太监,去给太原城的几个主政文官宣读口谕,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王宫见驾。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了,关键是想藏也很难藏的住了,太原城内和晋王宫内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早晚会被人知晓的。
最关键的是,军队如果要入城,需要兵部的批文才行,皇帝的令旨,在外省地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文官们只认内阁六部的文书。
如果没有兵部的批文,本地官员有权利拒绝军队入城,就算是羽林军也不例外。
在历史上的明末时期,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碰到一个刁钻的文官,明军不管是打了胜仗还是败仗,没有兵部的通行批文,他只需要将城门一关,明军就得在野地上喝西北风。
当然这些因素也是有明军自身的原因导致,有的时候,官军比叛军更为可怕。
在一些军阀将领的带领下,合法合理的四处抢掠百姓,抓壮丁和流民强行逼迫他们参军,然后发展壮大,并向朝廷索要巨额的粮响和军费。
有一些地方的百姓,甚至愿意去夹道欢迎叛军,也不敢见官军一眼。
朝廷和皇帝对此没有一点办法,甚至连大声斥责都不敢,只能去纵容,顶了天也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置,比如戴罪立功。
朱由校登基以来虽然干了不少事,但也仅限于京师和辽东。他这个皇帝的权威,还没有延伸到关内这些相对安稳的地区。
而越是距离京师远的地区,皇帝的威信和权力就越弱。
今日要不是晋王粗心大意,他可能连王宫都进不了,除非他能当面证实自己皇帝的身份。
这也是他为什么独自入城而把军队留在城外的原因,出了京师以后,他真的是寸步难行。
皇权的集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等到山西的巡抚、左右布政使以及太原知府入王宫觐见时,天色已经黑了,朱由校在王宫都已经和朱求桂把酒言欢了。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吧!”
朱由校刚说完话,就一筷子夹起一坨肉往嘴里送,然后满足的嚼了起来。
从皇帝的细微动作来看,这口肉吃的是真的很香。
这几个还没吃晚饭的官员虽不敢抬头直视,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无可避免的看见了这一幕,真可谓是两眼发直。
一向贪吃的山西巡抚甚至咽了咽口水。
“是不是感觉很突然啊,朕怎么突然就到了太原,你们却没有发现,是不是想不通!”
作为一把手的山西巡抚,率先发声回道:
“臣等确是感觉到突然,前几日内阁才发文书至太原,说陛下刚刚出京,臣算了算日子,陛下应当刚刚进入山西境内才是,怎么突然驾临到了太原,这太原也不是去陕西最近的路啊!”
要不是来给他们传口谕的是晋王宫的太监,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皇帝已经到了太原,此时还在在晋王宫里面用起了热乎的晚膳。
昨日他们还在讨论呢,皇帝抚巡陕西,会不会来太原,没想到只过了一天,人就已经到了。
朱由校擦了擦嘴,对于他们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只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