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府不愧是一州首府，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百姓身上穿戴整洁，气色红润，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寒州府尹乔欣在前引路，一行人就这样走在长街之上，路上行人见到这一幕也纷纷让路，看向这里的目光中带着尊敬。

“宣武王为寒州除害，是我们老百姓的青天，宣武王万岁！”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引来众人纷纷响应，一起在喊宣武王万岁，逐渐连成一起，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乔欣看到这一幕，就好像是没有看见，依然面色恭敬的在前引路，一点要阻止的意思的都没有。

然而让乔欣心里嘀咕的是程慕白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依然是面色平静的走在长街上。

一直等走到府衙，程慕白这才看向那些已经变得有些狂热的百姓，此时这些百姓已经变得有些狂热，嘴上还不断的在喊着程慕白万岁。

“本王是宣武王程慕白，这次受寒州府尹相邀前来寒州除匪，所作所为都是府尹安排，本王只是出力而已，不敢居功，你们不是应该喊一声府尹万岁吗？”

乔欣眼皮一跳，刚想阻止，人群中已经有人带头喊了起来，府尹乔欣万岁，原本就被狂热冲昏头脑的人群，立马跟着喊了起来。

“府尹万岁！”

“乔欣大人万岁！”

程慕白点了点头，而在程慕白身后的韩微微，此时从怀中取出一道黄色丝绸高举过头，声音在内功的催动下传荡开来。

“皇上有旨，寒州匪患严重，特令朱雀军将军程慕白接手梁州一切军队，抗旨可斩！”

在场如此多人的喊声居然就被韩微微这一道女声压了下去，一时间陷入了几分安静，不知道这位想做什么。

安静当然不会持久，甚至非常短暂，很快就被整齐的脚步声打破，无数的军兵手持长枪把在场众人团团围住，更有弓弦被拉满的声音。

“唉，宣武王是什么时候接手我寒州军务的，下官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乔欣长叹一口气，知道这位宣武王从一开始就没按规矩来，皇上圣旨还没下来，寒州府的军事已经被程慕白悄悄拿下了。

“一个月前吧，好了，让本王猜一猜，你说这些所谓的百姓，有多少是被本王打散了的水匪，有多少是城中富户的家仆，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寒州府百姓。”

程慕白的话语越说越冷，最后就连身边的气温也跟着降了几度，冷的彻骨。

“全都是被王爷打散的匪祸，王爷现在打算怎么做，杀了下官吗，恕下官直言，这寒州府王爷已经杀的够多了，得罪的人也够多了，下官把这些匪徒现在都聚集在了这里，王爷把他们杀光，就此罢手如何？”

乔欣的话语声音不大，却也能让的那些所谓“百姓”听的清楚，一个个皆是面色大变，甚至一些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一时间原本还在高喊万岁的声浪，变成了恶毒的诅咒谩骂。

乔欣却完全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看着程慕白，一时间一边骂声震天，一边却安静的没人说话，随后变成了慌乱，官兵拉满弓的箭羽开始收割性命，“百姓”也开始向着外边冲去，但是都被官兵手中长枪挑翻，没人扮演百姓还会带着刀兵。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近万人说少不少，说多实在也不多，两刻钟便都变成了尸体躺在了那里。

最后只有官兵上去翻弄尸体补刀的声音，以防止还有活下来。

一直到确认没有人还活着，这才有一名统领打扮模样的，走到程慕白身前，躬身行礼。

“禀将军，尽数屠杀完毕，无有生还。”

程慕白点了点头，这才冷冷的开口说道：“刚刚他们高呼乔欣府尹万岁，你是没有听到吗。”

统领身形一颤，不过立马就从腰间抽出佩刀，乔欣身后一人也立马上前，拦在了乔欣身前。

“大人是寒州府尹，朝廷三品命官，按照乾国法律，无论犯下何种大罪，武官均没有审判的权利，贺鼓，你要造反不成！”

贺鼓举起的刀，劈也不是，不劈也不是，一时间看看乔欣身上的官服，又看看程慕白，陷入了两难之境。

乔欣却是冲着程慕白一拱手，惶恐的说道：“一群水中水鬼和山中精魅胡言乱语，王爷岂可轻信，又岂能因此错杀忠良。”

回答他的不是程慕白，韩微微踏步而出，开口说道：“武官自然没有斩杀府尹的资格，府尹说的不错，但是本官要先问一问府尹，你掌管寒州府尹，却让水匪率五千人攻入府衙攻破了寒州府，造成城中百姓死伤无数，我夫君想借阁下项上人头祭旗，才好出兵去扫荡寒州匪寇，想必乔府尹不会有意见吧。”

你说武将没有斩杀府尹的权利，那我就告诉你，军队出征祭旗是传统，你这守城失败的府尹拿来祭旗正好，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军队有军队的传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是这个道理。

“王爷当真要把路走绝吗，那下官死前斗胆问王爷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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