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付暃那小子这几天竟都不来找我们了。"
陆禾筠稍低眸,微微浅笑,"是因为我的身份暴露,他们不敢来。"
萧怀悰捧着她的脸抬起些,满目深情的注视着,嘴角扬起笑,"我们的陆大人如此体贴亲民,他们不了解,有偏见罢了。"
"没事,明日我亲自去找他,细问一下晋扬城的事,他们家是布商,知道的比我们多。"
说着,又收敛些笑容,忧心道:"三日后的庙会,我跟你一起,以你的随从陪在身边。"
"韦曚这人甚是狡猾,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
她欲要开口,萧怀悰倾身凑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嗓音低沉,语气带着些许央求之意,"我不会再冲动,乖乖的跟在你身后。"
陆禾筠无奈轻笑,"好。"
他笑眼一弯,作势还要亲,她连忙伸手抵住薄唇,小脸通红,"时…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那封信,你记得送出去。"
陆禾筠推搡开,转身就走,萧怀悰不依不饶,大手一伸的按住她的后脑,直接将人带入怀里,深深的亲了一口红唇。
随后心满意足的松开,脸不红心不跳的得意一笑,"今日很累,索要个奖励。"语气含笑,甚是愉悦,"陆大人,一夜好梦。"
她羞涩的轻点头,快步离开房间。
……
次日,萧怀悰只身来到付宅,没成想大门居然紧闭着。
他握着铜门环敲了敲。
门内没有反应。
不信邪的再次敲,多敲了会。
终于,沉重的大门缓缓拉开一条缝隙。
小厮瞧清来人,不敢全开门,有些胆怯的问:"你…你是谁?要找何人?"
萧怀悰大抵猜到什么,直言说道:"你们家少爷的师父。"
"你回去告知一声,我有事找他。"
小厮想起,犹豫了好一会,"等着。"
言罢,又关上了门。
他环看宅邸的四周,不经意间瞥见对面的一栋楼房中,一人唰的一下子关上门窗。
萧怀悰眼神一冷,定定的望着那个方向。
果然是遍布满城,监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他冷声嗤笑,又觉着意料之中。
韦曚如此胆大包天的勾结敌国,自然是任何风吹草动都得留意,以防不利之人和事。
除去陶家这个心头大患,并将其家产占为己有,可以说是拥有了并州大半部分的财权。
还能杀鸡儆猴,对各商户进行施压,天高皇帝远,又暗自勾结敌国势力,掌控整个并州。
正想着,门内传来不算清楚的争吵声:
"不准出去!如今外边很危险!"
"母亲,我就出去一小会。"付暃哀求道。
"你怕不是想去寻你那个师父,他可是郡主身边的人,太复杂了,别与他们有太多联系。"付夫人语重心长的劝诫着。
他保证道:"母亲,他们是我和姐姐的救命恩人,而且陆……郡主她人很好的。"
"我不管,你今日敢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了!"
付暃蓦然止步,左右为难,最终稍不耐烦的问:"到底是为什么?"
"青天白日大门紧闭,还不准出去。"
"您跟父亲到底在怕什么?"
"难不成外边有豺狼虎豹?"
付夫人走上前,踌躇片刻才告诉他原因,"你可知陶家倒下意味着什么?"
"我们这位刺史,才任职半年之余,晋扬城的变化你不是没看到。"
"平日里,我就不信你没有发现。"
付暃思索,"那…难不成我们要一直着躲吗?"
"前几日酒楼之事,我们大家都知晓,郡主还是大理寺的官。"
"说不定她就是来调查这个韦曚的。"
此话一出,付夫人一吓,立马环看四周,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祸从口出!"
付暃这下子彻底铁了心,"母亲,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相信郡主,相信师父他们。"
话落,扭头就走。
付夫人急得想追上去,但走出一步又停下,欲言又止。
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妥协,"早去早回!"
宅门拉开,付暃看他没走,欣喜一笑,"师父!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寻我。"
萧怀悰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只说道:"先跟我走吧。"
一同回到私宅,几人围桌而坐,边喝茶边谈论着。
付暃一听他们的问话,立马来了劲,"我就知道郡主来这不简单。"
"你们要调查韦曚,我知道的虽不多,但也有些消息能派的上用场。"
他喝一口茶润润嗓子,"韦曚刚任职那会很是低调,还降了各类税,减轻我们老百姓的负担。"
"但没过几个月,政策有了改动,还多了些杂七杂八的规定,比如贩卖商品要限量、有日常的甚至都不给卖。"
"最近我们家布行的生意也不好,价格一再的被打压。"
陆禾筠了解,换了个问题,"你可知晓韦曚的夫人?"
付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