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这婚礼,若没想好就别办!何必连累别人!”
傅谨臣刚刚走到宴会厅门前,宴会厅被撞开,秦屿风快步冲出来,上前便揪扯住傅谨臣的衬衣领口。
刚刚老太太安抚了宾客,下了台便血压高升。
他和迟铭一起帮忙将傅老夫人送去休息室,才知道简云瑶出事儿了。
傅谨臣俊颜沉冰般,眼底阴霾重重,“闪开!”
迟铭见秦屿风和傅谨臣剑拔弩张,扯开秦屿风道。
“你快去医院吧,简小姐出事,三哥也不想的。”
婚礼闹成这样,傅谨臣和黎栀定然是同样难受。
秦屿风快步而去。
迟铭落后一步,“三哥,你到底去了哪儿?”
傅谨臣薄唇微抿,片刻才道:“星星回来了。”
迟铭一时都明白了,他神情复杂,半响才道。
“怪不得……可今天是你和小黎栀婚礼啊,不管为了什么为了谁,三哥你都过分了!小黎栀这次怕是伤透心,不会轻易原谅你了。”
见傅谨臣神情沉郁一片,下颌线似要崩断。
迟铭不再多说,拍拍他肩膀道:“老太太气到了,三哥看看去吧。”
迟铭离开,傅谨臣大步走进宴客厅。
宴客厅布置的美轮美奂,各色新鲜玫瑰装点,是浪漫甜蜜的氛围。
鲜花还带着朝露,美酒还散发着醇香。
可宾客已散尽,空荡荡的宴会厅,有种要淹没人的静寂。
傅谨臣迈步走上舞台,身影孤立孑然。
他侧眸看向身边位置,好似看到了身穿婚纱,盖着头纱笑意明媚的黎栀。
傅谨臣薄唇微动,嗓音嘶哑。
“老婆,对不起,我爱你……”
然而,她已不在这里,婚礼也已不再。
回应他的只有雷渊一串脚步声。
“总裁,大夫人和苏小姐都找到了。大夫人回了馨园,苏小姐去医院了,现在应该在白夫人病房。
还有,对设备动手脚,上传日记本的服务生也找到了……”
傅谨臣神情清冷如常,眸光沉沉俯视过去,命令道。
“人看起来,等会我亲自审,你去馨园把大夫人带到医院。”
雷渊点头,他转身朝外走,又回头看了眼。
傅谨臣的挺拔身影已消失在台上,出了侧门,步伐一如既往凌冽沉稳,没任何异常。
也是,三少这样的人,冷静自持。
怎么可能神智失常,做出站在台上自言自语的事儿?
肯定是他看错了。
傅谨臣来到傅老太太所在的休息室时,医生已离开,傅政陪在老太太身边。
“奶奶,您怎样?”傅谨臣大步上前。
傅老夫人看到他便控制不住脾气,怒道:“你还来做什么!?你索性别回来了,我做主,给栀栀招个上门女婿也好过让她在你这里一次次伤心失望!”
傅政蹙眉道:“妈,出了意外也不是谨臣所致,归根到底还是黎栀日记本惹的祸。
她和谨臣既然心都不在彼此身上,当初就不该因为那件事强行将他们往一起凑。
依我看,这场婚礼没成,您就随他们的意,离了吧。”
傅老太太只觉刚刚降下的血压又要上去。
这时,傅谨臣沉声道:“我不会离婚!”
傅政皱眉,“当着宾客的面,黎栀都把绿帽子扣你头上了,还不离婚!你是不是疯了!”
老太太怒道:“那日记怎么可能是真的!栀栀要是喜欢西洲,当年也不会当着我的面拒婚!”
傅谨臣垂着的手,陡然攥紧,眼底情绪剧烈起伏,从不可置信到惊悟。
他嗓音嘶哑,“拒婚?”
“就栀栀十六岁那年啊。你三婶想让西洲和栀栀一起出国留学,两个孩子当着我跟你三婶面,拒绝的明明白白的!”
傅谨臣喉间似被什么堵住,半响才艰涩道:“是那年春节的事儿?”
老太太思忖点头,“除夕吧,你三婶每年除夕都来看我。”
傅谨臣倏然闭了下眼。
他眼前一片黑,却依旧难以遮掩眼瞳中灼烧般的涩痛。
他记得那年春节,他忙着分公司的事,年初四晚上才赶回老宅。
进了客厅便看到几个长辈拉着黎栀在聊天,一个远房姑母打趣黎栀。
“栀栀这么水灵,又被老太太教养的乖巧懂事,难怪你三婶喜欢,想让你当她儿媳呢,栀栀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还小,将来也都听奶奶的。”
女孩害羞抽出手,看向旁边沙发上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