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贝卡乖乖的听着俄德迈尔的命令，脱离了数据海，并躲在俄德迈尔为她临时制造的安全区中。

她在这完全隔绝的数据安全区中完全无法见证外面的信息，只得抽调着自己内部储存的图库，观赏着她宝贵的精神食粮消磨时间。

“哈哈...是你...你和我伟大的主人有过契约...”

“那不是我签订的。”

“哈哈...你得去问马卡多了...没有免费的午餐...”

“啧...”

俄德迈尔伸手揪住了一串数字码，并将其彻底删除。

“我记得你这些小手段在战争的时候已经用过许多次了。”

听着俄德迈尔的话，电子恶魔反倒是嘻嘻窃笑着，“还是和你们打交道更有意思...他们现在的东西是那么的简单，又是那样的寡淡无味...”

说着，电子恶魔的数据流飘到俄德迈尔身侧，用威胁性的语气说道，“在汝等虫子还未换完欠款...吾主始终掌有你的灵魂...”

电子恶魔具化出一个画面，千变万化的水晶囚笼中，有着俄德迈尔的灵魂。

“呵...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宁可成为你们的玩物，也不会背叛人类的。”

“不，亲爱的战友，这可不是背叛，这是偿还债务。在契约之中，你们只差最后一笔债需要偿还了。”

电子恶魔又抖落出一张契约，上面刻印着恶魔的语言，俄德迈尔从来没有学习过这些东西，但她就是能看懂上面的含义。

在这张由血书写的契约的角落，赫然有着三个风格截然不同的签名。

最为简单的签名，看起来像是笔蘸在血上书写完成的。

那个名字也是第一眼被俄德迈尔所注意到的，这是马卡多曾经使用过的旧名。

另外的两个名字，一个由水晶和光线组成，俄德迈尔完全无法知晓这些复杂和变化的符号意味着什么，也许这就是林凡对他描述过的万变之主——奸奇的真名。

但谁能读懂这无穷尽变化的名字呢？谁能把握住宇宙所有变化统一在一起的顺序呢？

也许这一刻所诵念的真名，在下一刻就变换了排列的顺序。

俄德迈尔只是在数据海看了寥寥几纳秒，就感受到自己的头脑无法支撑这名字所给她带来的知识污染。

越是疯狂，看待这个世界就越是规整简洁，俄德迈尔强行挪开视野，她已经能看到电子恶魔的数据阴影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了，就连那些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兽人都开始变得可爱纯良。

最后一个名字，这东西也许不该被称为名字？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概念性的符号，完全不合于俄德迈尔所学习过的所有语言构造。

“这就是...契约上的交易人？”俄德迈尔强撑着精神询问着，在刚才的扫视中，她已经见证了契约上的内容，可以说是相当的恐怖。

曾经火星机械神教的内战，就写在了这张契约上，从叛变的人员，到叛乱的规模，死亡人数，丢失科技，这契约的记载比任何一本史书都要详尽。

命运早就已经被确定下来，任何的挣扎都是朝着终定的结局靠拢。

“不要想着利用他...这个世界上，最基本的规则是必须要遵守的...哪怕是吾主身为命运和变化之主，亦要遵守约定...凡打破最基础铁律的人都会被修正...”

电子恶魔的警告声传来，让俄德迈尔希望借助林凡撕毁契约的想法被打消，但只打消了一点点，她的心中依然有着依靠林凡摆脱灵魂契约的想法。

但这对于电子恶魔来说，她的所思所想完全不能被掩盖下去，数据海的庞杂混乱让凡物解读其中的信息成为不可能之举，电子恶魔作为奸奇亲自捏造的仆从之一，亦能轻松解读数据海中的一切。

他知道俄德迈尔还未死心，但他也不准备点出这一点。

作为签订契约的一方，他们可从未做过任何超出契约的行为，等此凡人被心中的欲望所侵蚀，就由他们来承担所有的代价...

俄德迈尔的手微微颤抖，这牵引着数据海的信息也在波动，她将自己的思索的时间不断延长，一次又一次推算着如今的人类能不能承担毁约的结果。

“整个机械教的傻小子都会被他们二者瓜分...”

想了想那种科技全部崩溃，导致人类又一次走上灭绝道路的末日，俄德迈尔闭上眼睛，只得认命的说道。

“那么最后一个代价呢...铁人战争、火星内战、牵制虚空龙，都已经做到了，你们还要什么...”

“这最后一点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亲爱的。”电子恶魔笑了笑，表示当初签订的契约可是相当公平公正的。

“校长...咳咳..吾主在契约之中，留下的最后一条是黄金方舟的一半。”

“我不知道方舟的位置。”

“命运自会带你前往的，你只需要做的，就是遵守约定。”

“所以你专程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为了一个命中注定的结局过来提醒我？”

俄德迈尔对电子恶魔表现出明显的嘲弄，并操纵着数据海清理电子恶魔无意识释放出来的废码和海量循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