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立马挥剑,他被掀翻,后退一步后又袭击过去。
一连串的剑气裹挟鬼气密不透风的向江沅裹挟。如果她还清醒着就一定可以认出来这是她所教的独门剑法,与她的路数几乎一样。
可惜现在的她只知道一路躲避,并想甩开他。
予怀步步紧逼,焦灼着想要让她迎战。
“怎么,是不敢面对我吗?迎战!”
江沅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一心想突破他的围攻。
剑气在她身上划出无数个裂口,有鬼气顺着伤口钻进去,她浑然不觉。
予怀对她的态度非常不满意,他挥手在虚空中捏出无数剑影,挡住她的前路。
而江沅似乎铁了心不欲和他纠缠,居然迎面直直的冲着前方的剑雨而去。
予怀的死人脸也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几日不见,她已经蠢笨到如此地步了吗?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一样?
砰,眼前炸开血花,有几滴飞溅到了他的脸上还有身上,他白色的衣服浸上血后,血液似乎被衣服吸收,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他伸出舌头,将嘴角那一滴血珠卷进嘴里,随后他突然开始浑身颤抖,然后越来越大,从胸腔里发出笑声。
她看着她逃离的方向。
“想跑吗?这才只是一点点餐前小食,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他眼神阴郁,又朝着她的方向飞掠过去。
江沅的目标很明确:无妄果。一种只生长在鬼域阴暗环境下的植物。常年浸润在阴气中,可滋养阴魂。
她迅速采摘了三枚,并没有破坏根系和花朵,以确保下一次采摘。她做完这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后,就顺着原路离开了。
角落里一株不起眼的小花上,与露珠混在一起的还有一滴她不经意间留下的血。
予怀伸手采下那一朵染血的小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无妄果,她要滋养谁的魂魄?”
大概是因为无聊,抱着仇人得慢慢折磨的想法,他跟了上去。让她不如意,他才能如意。
他一路跟到了禺山派,鬼魂最擅长的就是隐匿,他藏在了她手上拿着的无妄果里。门派的护山法阵对他的排斥很强烈,越靠近门派他的不适感越强烈,他思索着要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
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无妄果作为一种不祥的邪果同样无法通过,他想知道她要怎么把它带回去。
而令人错愕的是,护山法阵在江沅接触到的前一刻就立马消失了,她被有意的放了进去。
能控制护山法阵的只有掌门。
掌门对她那么爱护了吗?他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是掌门亲手把她送给自己的。
要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被送给自己的时候会不会痛苦呢?
他上辈子没有注意到的这些细节真是少了许多乐趣。但是要是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是不相信的,毕竟她对自己的变态控制欲不是装的,她不是会喜欢那种老男人的人。
扑通,跪地声。
予怀:!
他的师尊,在掌门面前是这样的软骨头吗?
“回来了?怎么一身伤?”
黎掌门的声音响起来。
“遇到了点麻烦,东西已经取回来了。”
他没说话,接过无妄果,打量一番,随后认出一个药罐。
圆滚滚的瓶子滚到她的脚边。
“多谢掌门。”
予怀:……
等她离开后,掌门取出了那几个无妄果后,用在了自己身上。他身上泄露出的一丝阴气堪比七大鬼王。
予怀:……
怎么这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前世他被仇恨蒙蔽好像错过了许多。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看看这群人倒地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吧。
第二天醒来,不仅没有休息好反而一身伤的江沅:……………
他娘的,自己的身体自己不能掌控是什么感受?希望掌门快点去世。
她龇牙咧嘴的给自己包扎。
这个时候门口居然传来了敲门声,一阵风吹来,她哆嗦了一下。
门是虚掩着的,敲门的是沐纪明,随着他敲门的动作,门的缝隙变大了一些,随后立马被一阵强风合上。
“来者何人?”
江沅迅速套好衣服,按理来说,以她的臭名声,应该不会有人来拜访她这里。
沐纪明彬彬有礼的声音传来:“江长老,是我,我来给你送月例。”
她打开门,能看出来脸色苍白:“我记得月例需要亲自去领。”
他笑得温和:“给长老你送一点汤,这是限量供应的,您去晚了应该就喝不到了。”
他打开那只瓦罐,里面飘着一些红枣和枸杞。“趁热喝吧,放心里面没有毒。”
江沅:……
她伸手成爪,掐住他的脖子:“你似乎对我的行踪比我自己还清楚,居然还特地给我做了些补血的东西。”
他似乎完全不担心江沅会对他做什么,丝毫没有被拿捏命脉的自觉:“你还是很细心,知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他的声音有些懊恼:“怎么会呢?我明明用了厨房统一的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