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布帘,只见夭夭正拎着一根木棒,朝着不知何时逃到后院的几个家丁举了起来。五六只母鸡咯咯乱叫,在院子里乱飞乱窜,翅膀扑腾得满院子都是灰尘在飞舞。
“坏人,你们吓到我的小鸡了!它们还要下蛋给夭夭吃!”夭夭站在灰扑扑的院子中间,气得小脸通红。
几个家丁看到封宴进来,更慌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后院乱转。
“你别过来啊!”
“你敢过来,我就对这小东西不客气。”
夭夭嘟起了嘴,挥起木棒不客气地往家丁的腿上敲去。她力气小,棍子在快打到家丁的腿上时滑了下去,正好落在家丁的脚背上。
“啊!”家丁的大脚趾被砸中,痛得抱起脚乱跳。
“你是坏东西,”夭夭拖着木棒,小声嚷嚷,“我要让爹爹把你们都关到鸡棚里,让你们下蛋给我吃。”
“快过来。”封宴大步过去,把手伸向了夭夭。
夭夭挥起木棒,往封宴胳膊上打了一下:“你不要碰到我唷,我现在很生气!”
封宴没想到夭夭会打自己,当即就愣住了。
“夭夭不许乱打人。”顾倾颜快步过去,把夭夭抱了起来。
夭夭看着封宴奶声奶气地说道:“是大叔要抓我。”
“他不是要抓你。”顾倾颜把棍子从她手里拿开,小声说道:“他是怕你被那些坏人抓住。”
夭夭趴在顾倾颜的肩上,一脸疑惑地看着封宴:“可他为什么总是呆在我们家?”
家丁眼看打不过封宴他们,转身冲向后门,想要开门出去。可后门上了锁,几人拉不开,于是又转向院墙,准备翻墙逃跑。
爬到一半,侍卫们抓着他们的腿,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给拽了下来。
“就算不用给她们母女富贵荣华,起码的安全要给到吧?你凭什么说可以照顾好她们母女?”封宴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常之澜,不悦地说道。
“你多虑了,今日不过是看到有这些便宜打手在,我懒得出手而已。这四年多我们都过下来了,你也不必给我扣这些帽子。”常之澜说完,径直走到鸡窝前,打开了窝棚的门,朝着那些乱窜的母鸡吹了两声口哨。
就像兵听到了将令,几只母鸡乖乖地飞回了窝棚里。
常之澜栓上窝棚的门,又走向了井台,很快就打了一盆水,把夭夭抱到小凳子上坐着,给她洗脸洗手。
“爹爹也给娘亲洗手。”夭夭把顾倾颜的手拉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娘亲是大人,她得自己洗。”若是放在以前,常之澜就顺水推舟了,但此时封宴也在,他不想让顾倾颜为难,所以把帕子给了顾倾颜,垂着眸子起身去了大堂。
夭夭扭头看了看站在院门口的封宴,小手拢在嘴边,凑到了顾倾颜耳边:“娘亲,那个大叔为什么一直看着你?”
顾倾颜扭头看过去,视线正和封宴对上,他负着双手站在树下,神情平静,幽深的双瞳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大叔,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娘?”夭夭见顾倾颜不说话,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封宴。
封宴这辈子被人问过很多问题,感觉这个问题最难答。
“姐姐你没事吧?”两个妹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扶住了顾倾颜,拉着她上上下下地检查。
昨天没有采买食材,所以她们两个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东西买到一半,听邻居说赵师爷带人来闹事,赶紧飞奔了回来。
“那狗头师爷呢?”二妹妹怒气冲冲地嚷嚷着,视线在对上封宴时,脸立马就拉长了,立马挡到了顾倾颜身前,警惕地问道:“是你带人砸了我们的铺子?”
“是赵师爷带人砸的。”顾倾颜拦住二妹妹,轻声说道:“你们买的东西呢?赶紧拿到厨房去,准备开工了。”
“可是他还在这儿。”二妹妹瞪着封宴,不满地说道。
“去吧。”
顾倾颜把两个妹妹推向厨房,牵着夭夭的小手,让她去树下的躺椅前玩。
常之澜给她做了不少小玩意儿,小推车,小弹弓,还有会下蛋的木头母鸡。她很乖巧,大人在忙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安静地玩耍。
众人各忙各的,都没理会封宴。他站了会儿,只感觉到无趣。
“陛下,要不然您先回去,臣等守在这儿,保证不让人再欺负小公主。”侍卫小声说道。
封宴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夭夭。
“夭夭,我带你出去玩好吗?”他蹲下去,看着夭夭问道。
“你是拐子吗?”夭夭头也不抬地摆弄木头母鸡。
“不是,我是你父皇。”封宴直截了当地说道。
夭夭抬起小脸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叫父皇?”
“你想玩这个吗?”封宴不知道怎么解释,双手在身上摸索片刻,取下了腰间的玉佩,举到夭夭面前。
夭夭看看他,又看玉佩,摇了摇小脑袋:“不想玩,爹爹说了,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父皇。这个给你,你拿好。”封宴拉起她的小手,把玉佩放到她的小手心。
夭夭把玉佩放到桌上,又埋下小脑袋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