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方庭看着那道红色飞影冲进远处的雪松林,一个姬字始终没敢说出来。
祈容临给封宴施了金针,按理说他会把顾倾颜忘得干干净净,可不知为何,封宴仍然记得顾倾颜,还落下了一个心疾的毛病。每每梦到那个女子,他便心脏绞痛,如同荆棘藤蔓穿过心脏,痛苦不堪。方庭很害怕,万一封宴哪一天想起了顾倾颜因何而死,他会崩溃……
他把姬字吞回去,转头看向了封宴。
“你夜什么夜。”封宴等了一会,没等来方庭的下文,于是问道:“怎么,你也被那些狗吓到了?语无伦次!别忘了你现在是护国将军,享一品爵位,在你这些手下面前,有点儿将军威仪!”
“是。”方庭揉揉鼻头,拔腿走向封宴。
“大叔,大叔。”奶呼呼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了过来。
封宴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大叔!”奶呼呼的声音继续叫他。
封宴戴上了披风兜帽。他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
“大叔你的耳朵掉啦!”奶娃娃大叫道。
方庭于心不忍地转身看向夭夭。
“小娃儿你还有什么事?”
“前面没有路,你们会摔跤的。”夭夭挥着小巴掌,朝他勾手:“你快回来。”
方庭怔了一下,马上大步走了过来。
“没有路啊,哪边有路啊?”他蹲下去,捧住夭夭冻得冰冰的小手问道。
“哪边都没有路,爹爹把路都堵上啦。”夭夭歪着小脑袋,看向仍在继续往前走的封宴,叹了口气:“不听夭夭言,吃亏在眼前……”
方庭乐了,捏着她的小脸说道:“你这小东西,谁教你说的?”
“娘。”夭夭捧了捧小脸,眨巴着大眼睛看封宴:“那个大叔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没坏。”方庭摇头:“而且他也不会摔跤,放心吧……”
话音刚落,只听到前面传来扑通几声闷响,匆匆转头看去,只见好几个侍卫都摔在了雪地上,封宴身形灵活,及时用剑杵在地上稳住了身形,但还没来得及撤开,脚下的积雪轰地一下塌陷,他也跟着摔了进去。
“陛下。”方庭吓了一跳,撒腿就冲向了封宴。
夭夭耸耸小肩膀,转过身跑向陷阱,大声欢呼道:“我爹爹挖的兔子窝,抓住了没耳朵的怪叔叔!”
留守照顾夭夭的侍卫惊呆了,他也顾不上夭夭,疾步冲向了陷阱。
夭夭乐颠颠地跑到了陷阱大坑前,挨着方庭蹲下,伸着小脑袋往底下看。
封宴就站在坑底,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抬头往上面看。
夭夭咧开小嘴巴,快活地笑了起来,小巴掌抓了把雪,用力揉成雪团团,朝着封宴丢去。
“乖乖这个不行、这个不能打……”方庭赶紧阻止了小家伙,她真是胆大包天,敢用雪球打皇帝。
“谁让他坐我爹爹的凳子。”夭夭皱皱小鼻子,又抓了团雪,小巴掌捏了又捏,又团了只结实的小雪球,朝着封宴举了起来。
蓦地,只见封宴的身形矫健地从深坑里跃了出来,他脚尖在坑壁上轻轻踢打几下,不过眨眼功夫就落到了夭夭面前。高大的身影傲然地站直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奶娃。
夭夭抬起小脑袋,握着雪团团的手藏到了身后,大眼睛里满是惊讶:“你怎么和我爹爹跳得一样高?”
“回木屋。”封宴低眸看了一眼小夭夭,大步往回走去。
“是。”方庭把小夭夭抱起来,指着封宴的背影小声叮嘱道:“小家伙,不可以再用雪球打人,尤其是他,听到了吗?”
“你们都不玩打雪仗吗?”小夭夭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夭夭的爹爹就会玩打雪仗。”
“我陪你玩,他不可以!你要是敢再乱扔雪球,我就打你屁股。”方庭板起脸吓唬夭夭。
夭夭小嘴巴扁了扁,晶莹的眼泪迅速积满了眼眶:“你比大狗子还坏!”
“喂,喂,不能哭啊,你不要哭。”方庭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捂夭夭的嘴。
“你是想捂死她?”封宴的声音骤然响起,方庭还没反应过来,夭夭已经被封宴抱去了他的怀里。
“哇……”夭夭哭了起来,哭声又软又娇气,让一群大男人瞬间充满了愧疚感,尤其是方庭,简直感觉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拿着,”封宴从怀里摸出夜明珠,塞到了夭夭手里:“玩。”
夭夭举起了夜明珠,抽抽噎噎地看了看,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怎么收起来了?”方庭好奇地问道。
“给爹爹。”夭夭说道。
“小姑娘真孝顺。”一群大男人都乐了。
“你爹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被大狗子叼走了吧。”方庭随口说道。
夭夭的小脸儿立马白了,一双小手紧紧攀在封宴的肩上,激动地说道:“才没有,才不会被大狗子叼走。”
“那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方庭又问。
这一家人若现在安全,是不可能让小姑娘和他们呆在一起的,现在说不定就躲在附近看着他们。这当爹的就这么怕死,不敢回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