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丞相在朝多年,哪会不知道这位皇帝的意思?
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希望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能把子孙后代都给安排好,如此,他死也无憾。
于是,只能选择冒险,半真半假继续控诉。
而这一控诉,就控诉了半个多时辰。
他控诉魏瑾贤带坏他的宝贝孙女,控诉逍遥王偏心护短,还把他气吐了血。
至于暖宝?
习丞相只字未提。
蜀国皇帝听得脑袋嗡嗡作响,直揉太阳穴。
对于书信一事完全不知情的逍遥王则被气笑了,冷哼道:“真是一派胡言!”
蜀国皇帝见自家老弟如此淡定,便朝习丞相问了句:“你说二皇子与你家孙女有书信往来,可有证据?”
习丞相掷地有声,直接从袖中掏出几封书信:“回皇上,老臣有证据!”
逍遥王见状,皱紧了眉头,连忙伸手上前,想拿书信一看。
结果,习丞相一个转身,避开了逍遥王的爪子。
还格外气人道:“逍遥王只是二皇子殿下的皇叔,想必是认不出二皇子殿下的笔迹。
这几封书信,还请皇上亲自过目,皇上乃二皇子殿下的父皇,必定能认出上面的字迹。”
高德善偷偷看了一眼蜀国皇帝的脸色,立马就去把书信接过来,呈到蜀国皇帝面前。
蜀国皇帝将书信展开,才大致扫了一眼,就认出那狗爬似的笔迹出自谁的手。
于是,只能朝高德善道:“去把二皇子给朕捆了来!”
高德善垂眸上前,略有担忧:“皇上,二皇子殿下今日正在陪贵妃娘娘打马吊,若是直接把人捆来,恐怕贵妃娘娘那边会闹……”
刘贵妃的脾气,莫说是整个后宫了,就是朝堂上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高德善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习丞相也不好再僵着,要不然就是他不懂事儿了。
想了想,只能道:“皇上,老臣心里虽气,想找二皇子殿下问个明白,但也不愿皇上为难。”
蜀国皇帝听言,点了点头:“那就把二皇子叫过来,说是朕有事情找他,别惊动太多人。”
“是,老奴这边去请二皇子殿下。”
高德善应了声,退出了御书房。
而蜀国皇帝,则继续拆信封,将剩下的书信都大致看了一遍。
信中字字句句都无关情爱,但他身为魏瑾贤的父亲,又怎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
这是看上习家的丫头了!
想到这,蜀国皇帝忍不住摇头,骂了句:“就这字,还好意思给别人写信!”
魏瑾贤的字其实并不难看,甚至还有几分潇洒飘逸。
奈何在魏家,写字好看的人比比皆是。
相较之下,魏瑾贤的字是最丑的,所以蜀国皇帝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就好比全班人都是学霸。
一百分是第一名,九十分就是倒数第一名。
很不巧,魏瑾贤的字,就是属于九十分的那一种。
逍遥王见蜀国皇帝都让高德善去叫人了,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魏瑾贤那家伙给人家宝贝孙女写信,还被人家给发现了呗!
不过……
习丞相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自家孙女与外头的男儿郎偷偷有了书信往来,不管信中的内容是什么,习丞相都应该瞒得死死的,然后想办法看住自家孙女才对。
怎么他还要把事情闹到御书房来,这是不要习楚晴的名声了?
——如果想要我的人情,那为何他今日没提起暖宝,反而揪着瑾贤不放?
——难不成,他看上瑾贤了,想让瑾贤当自己的孙女婿?
——不可能!
——习丞相这个人古板得很,说他瞧中瑾良了还差不多。
——瑾贤那性格……
——在外人面前是个笑面虎,满肚子歪心思,在我们面前,更是连狗都嫌,习丞相能看得上他?
高德善的动作可真快。
没一会儿,就把魏瑾贤给带来了。
蜀国皇帝也没跟魏瑾贤兜圈,朝魏瑾贤招招手,待魏瑾贤走到他身边后,直接就把书信塞到了魏瑾贤怀里。
说道:“是不是你写的?那字跟狗爪似的,尽给朕丢人现眼!”
魏瑾贤:“???”
他一脸懵地扫了几眼书信,满头问号。
——我给小楚晴写的信,怎么在父皇手里?
习丞相:“……”
要不是他够忍耐,估计都要骂出口了。
——这是字丑不丑的问题吗?
——二皇子殿下他给我孙女写信啊!
“怎么不说话?”
蜀国皇帝见魏瑾贤平时挺机灵的,现在跟个愣头青一样,不免来气:“习丞相控诉你,说你带着习家小姐开马吊店,还给习家小姐偷偷写信,你有什么要说的?”
魏瑾贤睫毛微闪,先问了句:“除此以外,习丞相还控诉了什么?”
蜀国皇帝一愣,险些没让魏瑾贤给气死:“你还干了什么?”
魏瑾贤见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