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秀活了十几年,头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她一直以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不可能会有人比她更大方!
可现在……
她才来京都城多久啊,就被打脸了?
“呵呵,挺……挺好的,我收回我刚刚那句话,这个子越公子是比我大方。”
崔毓秀干笑了几声,脸都红了。
——天老爷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我给暖宝妹妹和姒君妹妹她们的压岁钱只包了十万两,比一百万两差远了。
——就这样,我还敢说人家没我大方……
——呜呜呜,丢死人了!
想到这,崔毓秀恨不得把头埋到火堆里。
她在考虑,要不要再往红封里加点钱?
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加了也没用啊,还是比不过人家的一百万两!
——哎哟喂,什么家庭啊,出手这么阔绰?
——没法比,真是没法比!
——好好一个男儿郎,比我还败家咧!
崔毓秀一下叹气,一下摇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等再回魂时,那个不知道出身于什么家庭的败家子,竟来到了暖宝跟前,把暖宝给叫走了。
咳咳,也不算叫走吧,反正没出花厅,只是叫到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姜姒君还挺八卦的。
人坐在火盆旁,那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能伸到那边角落去。
“喂,姒君妹妹。”
崔毓秀伸手拍了拍姜姒君,好奇问:“你怎么知道那个败家子……哦不对,那个子越公子,你怎么知道他出手会比我大方?”
“他出手大方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天要是变抠门了,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别人假冒了他!”
姜姒君的脖子依旧伸得很长,但丝毫不影响她跟崔毓秀八卦:“我跟你讲啊,子越兄一家跟逍遥王府的渊源可不浅。
你看祁叔祁婶他们跟他有多亲热就知道了,和亲生儿子差不多的。
他们两家就跟上辈子有什么羁绊一样,不是你救了我家的儿子,就是我救了你家的儿子,彼此都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可玄乎了!”
说完,见暖宝和上官子越有说有笑,还没有过来的意思,又道:“而且啊,出手大方的人不止子越兄一个。
他们上官家,几乎每一个人都很大方的。
像子越兄的父亲,第一次见暖宝妹妹,就送了暖宝妹妹几头老虎崽当礼物。
子越兄的母亲呢,除了一些值钱的珍宝外,还给暖宝妹妹打了好多的纯金面具,一年一副,能戴到暖宝妹妹及笄!
子越兄就更不用说了,送大园子,送商铺,送宅子……哎呀,反正什么值钱就送什么。
哦对了,我听暖宝妹妹说,你都去过山水涧了?山水涧那个园子够大吧?那是子越兄送给暖宝的!”
“什么?!”
崔毓秀倏然起身,还下意识用手去接住自己的下巴,可千万别惊掉了。
“山……山水涧……”
好在她还没有完全变傻,知道山水涧是青楼,连忙又坐了下来。
压低声音问:“山水涧那个大园子,是子越公子送给暖宝妹妹的?
那……那山水涧岂不是……岂不是跟暖宝妹妹有……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当然了,暖宝妹妹是山水涧的东家呀!”
姜姒君一直关注着暖宝和上官子越那头,都没注意崔毓秀的反应。
等到发现身旁静悄悄的,这才回过头来。
结果,就看到崔毓秀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掉了。
“你……你不会……不会不知道吧?”
姜姒君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问:“你都去过山水涧了,还不知道暖宝妹妹是山水涧的东家?”
“我……我……我应该知道吗?”
崔毓秀内心万般纠结。
——暖宝妹妹是山水涧的东家?
——暖宝妹妹不仅做买卖,她还开青楼?
——堂堂一国郡主开青楼,这秘密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天老爷啊,难怪暖宝妹妹跟我说,她可以帮我要回我打赏出去的那几百万两银子,还说什么她跟山水涧的人认识?
——呵呵,这何止是认识啊,根本就是自己的产业!
想到这,崔毓秀有点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啊?
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未来的小姑子贡献了几百万两?
贡献那几百万两原因,是想找一个会做买卖的人带她做买卖?
可她丝毫不知道,真正的财神爷就在她身边!
她不用去找什么刘三爷,也不用去跟二皇子殿下套近乎,她未来小姑子就是做买卖的高高手!
——等等!
——如果山水涧是暖宝妹妹开的,那么,凭着山水涧的敛财能力……
——呃!
——十万两二十万两对于暖宝妹妹来说,根本就不算钱吧?
——那我在她面前大方个什么劲儿?
——她比我还富有呢!
想明白这一点,崔毓秀的嘴角抽了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