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瞧见暖宝的动作,不免错愕。
他一时之间虽不太能明白暖宝的意思,却乖乖没有吭声。
暖宝伸手接过老大夫的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您是医馆真正的东家。
短短几个字,让老大夫震惊万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暖宝,久久没有反应。
暖宝指了指门口,继续在纸上写字。
——隔墙有耳,莫乱说话。
——我能救您,但您要配合。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需要知道实情。
几行字写完,暖宝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
那是太平公主府的令牌,昨夜才到手的好东西。
老大夫一看那令牌,激动得瞬间泪目!
纵使太平公主远嫁蜀国的事情,南骞国的人都知道。
但这一块令牌,在老百姓们的眼里,依旧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
老大夫仔细盯着暖宝,见暖宝眼神清明且坚定,突然就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他不认为暖宝年纪小便不可靠,也不认为这孩子是在开玩笑。
相反,他从暖宝的身上,看到了其他孩子没有的镇定和聪明。
暖宝不想浪费时间。
瞧见老大夫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便开始佯装背痛,朝着门外喊:“轻……轻点啊,好痛啊!”
老大夫见此,连忙抹了把眼泪配合:“哎哟,小姑娘你这伤得不轻啊!”
他接过暖宝手中的笔,开始在纸上快速书写。
一边写着,嘴里还一边念叨:“可怜见的,怕是真的撞伤骨头了,光喝药不顶用啊。
这样吧,小姑娘你忍忍,我得先给你正骨,再给你按摩,最后还要煎药止疼。”
暖宝左手托腮撑着脸,右手又倒了杯茶喝下。
眼睛盯着老大夫写的内容,还不忘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一下门外的人。
“啊?什么叫正骨啊?呜呜呜,会不会很痛……”
“你现在背痛,就是因为骨头受损!正骨是一种治疗方式,你别担心。”
老大夫抬头瞄了一眼门外,继续道:“来来来,不要害怕,小姑娘躺好,老夫准备准备。”
暖宝入戏入得深,下意识点了点头,就开始哭喊:“呜呜呜,爹爹娘亲~呜呜呜……”
一老一小配合得极其默契,惹得外头的魏倾华担心不已。
他整个人贴在门上,朝里头哄道:“娴儿别怕,哥哥在这里!”
暖宝打了个哈欠,心想:这莫不是个傻子?
但嘴上还是喊道:“哥哥~你最好了哥哥,呜呜呜……”
魏倾华听到暖宝的声音,急得满头是汗。
——暖宝不是说背痛只是借口吗?怎么会这样严重!
——难道方才在外面,这丫头没有说实话?
想着暖宝忍着背痛,还要佯装无事儿,不让他们担心,魏倾华心都要碎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够细心,没有早点发现端倪。
若是一早就知道暖宝背痛,他肯定会先让人把暖宝送回公主府,自己留下来盯着医馆!
公主府能请太医,太医肯定比外头的医馆大夫要好啊!
可现在……
进退两难,后悔已经晚了!
魏倾华方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个伙计身上,故而没有察觉到老大夫不对劲儿。
只以为暖宝是真的受了伤,故而内疚不已。
但也正因为他真实的反应,反倒让门外守着的两个伙计渐渐放松了警惕。
尤其是最初带着魏倾华和暖宝进后院的那一个伙计,直接就回了前厅,只留下另外一个人在门口盯着。
而这时,屋内的暖宝再度开启读心术窥视老大夫的内心。
根据老大夫的想法,再配合老大夫书写的内容,她很快就了解了医馆的情况!
医馆的东家确实是眼前的老大夫,而非方才那个刀疤男。
刀疤男是一个月前来的医馆。
那天夜里,电闪雷鸣。
老大夫一家人都已经在后院歇下了,却被前厅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那拍门声又响又急,老大夫还以为是谁得了急症需要救治,故而急匆匆起身。
可谁知,大门才刚打开,一把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刀疤男浑身是血,逼着老大夫给他救治。
老大夫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敢反抗。
再加上医者仁心,只救人不杀人,所以也没在救治的过程中对刀疤男下手。
想着,也许刀疤男是走投无路,所以才会一时糊涂!
只要他把刀疤男救了,刀疤男总不会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可事实上,畜生就是畜生,哪里会念及恩情?
老大夫忙了一宿,又是止血包扎,又是生火煎药。
结果,换来的却是对方恩将仇报!
仅仅只是第二日,医馆又来了一群人。
那群人以刀疤男为首,直接鸠占鹊巢!
他们解雇掉一部分伙计,安插了自己的人在前厅当跑堂,既控制了整个医馆,又能让医馆正常运营,不惹起外界的怀疑。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