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婶的话,平安不禁眼眸一亮,不过很快就变得将信将疑起来,他金银钢铁,甚至连锅碗瓢盆都试过了,可是剑身表面的锈迹依然宛如胎记一般,无论如何都清除不掉。 这块黑不溜秋的玩意真管用? 但是很快,平安就开始取出那块棱角分明犹如黑宝石的漆黑石头,抽出背后锈迹斑斑的长剑,一边缓慢策马而行,一边在腿上磨起剑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平安觉得双腿酸麻,才停下将龙角石收起来。 他抬起长剑,仔细端详。 下一刻,他脸上便欣喜若狂,因为他发现,剑身表面的锈迹果然淡了一些! 见之有效,平安揉了揉双腿,马上又精神抖擞,重新把龙角石取出。 而这一切李婶似乎都看在眼里,她从马车中探出脑袋,笑到:“你到车厢里磨吧,我出来透透气。” 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提醒道:“驾车速度不要太快。” 这一年多的时间,李婶基本上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所以简单的骑马驾车自然不在话下。 李婶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不过眼神已经在告诉平安放心吧。 二者互换位置,李婶坐在车架上手持马鞭,笑意嫣然,身后的车厢里,磨剑的刺耳声响不绝于耳。 转眼烈日悬空,连“白龙”马也有些撅撅不振,车厢里的磨剑声也逐渐消停下来,没了动静。李婶掀开车厢门帘,发现平安正蜷缩着身子熟睡过去,怀里还抱着龙角石和长剑。 正好前方有个山间茶馆,李婶到茶馆停下休息,吩咐小二帮忙喂马,然后便自顾自找空桌坐下。 她没有叫醒平安,似乎打算等平安醒了在动身赶路。 林间茶馆比较简陋,一个灶台,一坛水缸大的酒缸,另外就是五张桌椅。 其中四桌已经坐了人,每桌三三两两,李婶独坐最后一个空桌。 她叫了一壶菊花茶,还有几盘小菜,惬意地看着附近的风景。 其他桌的客人看到李婶身上毫无灵力波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愈发不敢有其他心思,这娘们看起来有恃无恐的模样,可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 对方又不露财,姿色也普通,还不值得他们冒险行事。 李婶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一批,又重新来了一批,茶馆又坐满了。李婶举杯一饮而尽,发现茶水已经凉了,于是又让小二重新烧了一壶。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平安还在熟睡当中,看来是真的累了。 她收回目光,忽然神色一动,余光瞥向远处。 很快,从远处走来了两道身影,一人身穿蓝衣,身躯挺拔如剑,约莫三十出头大小,模样俊朗,气质非凡。另一个年纪较大,不过双眸时而清澈,时而迷茫,喜欢东张西望,紧紧跟在蓝衣男子身后,仿佛怕走丢的小孩子。 二人走进茶馆,如今只剩下李婶的桌子有空位。 李文曜带着老李直接入座,这种山间茶馆,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和规定,若真的是不想与其他人同桌的尊贵之躯,也不会选择这种地方休息。 李婶也不介意,就当做是没看见。 倒是老李,盯着李婶上下审视,似乎发现了什么。李文曜见状只好抱歉笑道:“家中长辈神智不全,还请勿怪。” 李婶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继续看附近的风景。 片刻之后,同桌二人点的小菜上齐了,而马车那边也终于有了动静,平安睡眼惺忪的走下马车,来到李婶身边一屁股坐下,问道:“李婶,他们是谁啊?” “茶馆的客人。”李婶笑着回答道。 云里雾里的平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他端起面前的茶壶就往自己的茶杯里倒。 老李顿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 李文曜摇头安慰道:“没事,我们再点一壶。” 李婶也是抱歉说道:“这顿我们请。” 平安在迷迷糊糊中糊里糊涂地吃了一顿饭,吃到最后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喝足的缘故,平安突然浑身来劲,豪气干云道:“在下平安,是一名江湖剑客!” 李文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眼眸清澈的青年,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身后背着一把剑,于是笑着回应道:“李文曜,很巧,我也是一名剑客。” 一听对方竟是同道中人,平安不禁眼眸一亮,开始变得惺惺相惜起来:“李大侠,幸会幸会!” 话匣子由此打开,平安开始滔滔不绝,讲述着过往经历的千难万险。 得亏李文曜涵养极高,耐心极好,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就要随便找个借口溜掉了,没想到李文曜竟真的听到了最后。 “你们也要去玄渊皇朝?”李文曜问道。 刚才平安在话中透露了许多朋友都在玄渊皇朝等等,围绕着玄渊皇朝讲了一大篇幅,所以很容易就能猜到他们的去处了。 平安顿时就乐了:“听着语气,李大侠也是要去玄渊皇朝?” 李文曜点点头。 “我们可以结伴而行!”平安赶紧道,不过说着突然就有些难为情了,“但是我们只有一辆马车……” 李婶肯定是要坐在车厢里休息的,平安当然不会答应让对方一起在车厢里休息,孤男寡女的算什么回事?到时候就算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回去之后也没法向师傅交代,万一师傅心中有疙瘩那就不好了。那总不能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一起挤在车厢前吧?更不可能自己坐着马车,让对方走路相随…… 平安忽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荒山野岭的去哪再弄几匹马来? 李文曜看出了平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