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姑娘……”苏镜看着对方略显匆忙的姿态,一时之间有些不解。
王大头子不是说她病了吗?
“苏公子。”阿奴看见苏镜,也是松了口气。
自己早上才知道苏镜已经回来,于是便匆忙前往义庄,没想到却在半路遇见了。
苏镜有些不解,这分明是来找自己的啊,于是问道:“阿奴姑娘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阿奴抿了抿嘴唇,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递了过来,道:“这东西太贵重了,阿奴不能要,还请苏公子收回。”
苏镜看着面前的玉簪,眨了眨眼,有些懵:“这玉簪……”
但话却被阿奴打断。
“苏公子的心意阿奴都知道,但……阿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请苏公子将这玉簪收回。”
“不是……这玉簪根本不是我的啊,阿奴姑娘是不是搞错了。”苏镜连忙说道。
“啊?不是苏小哥的?”阿奴也是有些懵。
自己特意前来归还玉簪,对方却说这不是他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旁的苏镜看着玉簪,却越看越熟悉。
忽然,他猛地一拍脑袋。
“我想起来了,这玉簪不是王哥的吗?他给我看过,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王哥母亲去得早,于是留下了这根玉簪作为送给未来儿媳的礼物,阿奴姑娘既然不喜欢,那我就帮你带回给王哥吧。”
说着,苏镜就要接过玉簪。
可对方却是手一缩。
“是……是王大哥的?”阿奴一脸懵懵的模样。
“嗯,不会有错的,你看玉簪上的那点红玉,我记得很清楚。”苏镜的回答十分肯定。
“那这样……这样……”阿奴突然变得慌乱起来,不知所措的躬了躬身之后,居然转头就跑了。
苏镜看着阿奴的背影,挑了挑眉,又回头看了下不远处的义庄。
这……有意思了。
而此时,玉玺宫内,珠帘翠幕之后,身影静静盘坐着。
香炉中缓缓流淌的烟气缭绕着殿宇的横梁,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魏大人身着红色官服,坐在珠帘外黄花梨木打造的椅子上。
一旁,严公公静静站立,闭着眼睛,似是在养神。
良久之后,珠帘后的身影缓缓睁开双眼,输了一口长气。
“魏老清晨前来,所为何事,说吧。”
年迈的魏礼这才缓缓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中间,行了一礼,道:“老臣此番前来,是为弹劾姜小白。”
“哦?”帘幕后,传来疑问的声音。
严公公也睁开了双眼,看向魏大人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这姜小白才被圣上调回来不久,你魏礼前来弹劾,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说吧,姜小白又怎么了?”帘幕后的身影像是伸了个懒腰,然后靠在床上,用手撑着头。
魏礼再次行礼,道:“老臣弹劾姜小白滥用职权,所以逮捕关押朝廷命官,如今朝廷上下,人心惶惶,长此以往,恐对大梁不利。”
严公公闻言,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果然,珠帘后面,传来略带怒意的声音:“难不成魏大人觉得这些人不该抓?”
可魏礼就像是没有听出圣上的怒意,执意说道:“姜小白滥用职权,如今闹得满堂风雨,圣上……”
“够了!”突如而来的怒喝打断了他的话。
珠帘后的人从床上下来,有些暴躁的走到一旁的立柜中,抽出了几本卷书,猛地丢出帘外。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就是我大梁的官,你说他们,该不该抓!你说说你魏礼,又该当何罪!”
圣怒之下,魏礼匍匐于地。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还望圣上息怒。”
偌大的宫殿蓦然寂静了下来,只留下珠帘后沉重的喘息声,在诉说着当今天子的愤怒。
“滚,给朕滚!”
魏礼脸色一暗,缓缓退了出去。
此时,严公公却说道:“圣上,魏老……”
还没等他说完,珠帘后的身影便摆了摆手。
“朕知道……你去安抚一下吧。”
严公公行礼:“喏。”便追了出去。
魏礼年迈的身影蹒跚走在宫殿外,听见后面传来小跑的声音,缓缓转过身。
“严公公。”
“魏大人……今日之事,可是触了圣上的逆鳞啊,更何况姜小白圣眷正浓,要想对付他也不是现在,需从长计议,魏大人也不像是那种着急的人呐。”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严公公对魏礼今日的行为有些不解,他虽不入朝堂,但对朝堂中的尔虞我诈门清。
姜小白是圣上招回来的,甚至可以说是请回来的,那代表着的就是圣上的意志,这节骨眼上前来弹劾姜小白,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魏礼为官数十载,没道理这些事都看不清。
魏礼闻言,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这点道理,我魏礼怎会不知啊?但……严公公难道不想知道……圣上对姜小白的信任,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吗?”
同样身为老狐狸,严公公闻言,瞬间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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