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个绝妙的方法。
若是齐晟身死是小男主必须经历的剧情,那她跟着蹭一下这个剧情不过分吧?
齐晟点了点头,看着封灵儿眉眼之间一抹精光,他便知道,这人心里头指不定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柳姑娘手持新收信封,掌心冒汗,竟有些无所适从。
沉默许久,内心似在进行某种挣扎。
“为了姐姐,冒险又何妨…”
如此,她将那信封递给了一位侍卫,在他耳边轻声叮嘱几声,那人很快就运着轻功离开了。
“若是封家会抄满门,那王爷定会保护好王妃的…”
她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口中轻声呢喃,似仍有些紧张,开始咬着颤动的手指,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次日清晨,封家接下圣旨,封若兰成为长明国首位异姓郡主。
然而,封母污蔑王妃之过,致使其被剥夺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
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封云暮神色凝重地望向封若兰,面露欣慰之色。
“太好了妹妹,你再也不是什么低人一等的庶女!哥哥真替你感到高兴!”
此时的封夫人皮笑肉不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自己的头衔没有了,如此一来,若是在各类宴席之上,那些夫人也不会对自己那般尊敬。
光是臆想那些人趋炎附势的目光,封夫人便深感未来如履薄冰。
封若兰聆听着封云暮的道贺,欣喜地颔首示意,眼中的得意之色更浓。
封灵儿纵然是王妃又怎样,如今她将拥有双重身份,一是长明国的郡主,二是辽国的皇妃,日后更会成为辽国的皇后!
权势富贵皆在自己手中。
封灵儿区区一个王妃算什么?
只是目光对在封夫人身上时,那老妇板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几许,她不满道:
“母亲,难道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往后你还会是辽国的一国丈母。”
封若兰质问道。
封云暮听到那所谓的“辽国的一国丈母”,眉头一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
妹妹升为郡主,实际上是要嫁给辽国。
“妹妹,你是为两国和平而去。”
封云暮始终觉得,妹妹的心胸该是为两国停战十年的平和而去,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富贵权势。
突然间,三人的氛围变得怪异极了,似乎都是各自怀有自己的心思。
封夫人不高兴,郁闷地离开了。
她还不是为了封若兰而失去了自己的头衔,可这封若兰倒好,各方面的好处都给吃进去了,而她自己什么也没得到。
封景星听着这些对话,觉得好笑。
他的新话本子的想法来了,那便写写一对虚伪母女之间的拉扯,再将辽国和亲的本质写出来。
这些人可真够虚伪的,倒不似灵儿,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始终都是良善之人。
他如此想着,往回走去。
方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夫君突然就对封灵儿改观了不说,甚至处处都要维护她。
这也挺好,夫君应该是明白灵儿的苦处了。
*
这几日封灵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快些制定好一个毫无风险的方案。
直到该动刀子的那一日,夫妻二人将大门紧闭,让暗卫们将房门团团围住,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如此严肃的场面,守在外头的暗卫们面面相觑。
这么大的阵仗,王爷王妃是要做什么,两人独处一室,啊不对,还有阿兰也在,但是阿兰准备了一盆热水还有别的不知名的道具后,也守在了屋外。
“这、这是…难不成…”
嗯,大晚上的,里头的灯很亮,要比往常都要亮许多。
现下两人共处一室,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么大阵仗,兴许王府要迎来一个三公子或者小郡主?
封灵儿给了齐晟一剂药,人刚喝下,就已经睡得毫无知觉。
“真羡慕你,倒头就睡,没有痛苦,可我就不一样了,我还得自己挑。”
趁着齐晟昏睡过去,封灵儿很快给齐晟的脖颈处开刀,一层层剖开,处于肩颈肌肉深处,翻开一层组织之后,那小小的蛊虫还在不断蠕动,混杂在血液当中。
用镊子夹了出来,放在干净的器皿中。
“阿兰,再来一盆水。”
封灵儿带着略微嘶哑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趁此机会,给自己敷上一层麻沸散后,她独自面对镜子缓缓给自己一层层剖开。
最表层的时候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但到达深层时,麻沸散还未抵达那个深度,疼痛感猛烈袭击而来,害得她面色苍白,额上汗珠密布。
若问为何不注射局麻,封灵儿只能感慨,这玩意儿还没到能够直接注射的精粹程度,一注射,自己可能先感染身亡了。
阿兰看着如此场面,都吓得深吸一口凉气。
“娘娘,奴婢来帮忙!”
阿兰连忙帮忙握住那染成红色的纱布。
封灵儿看了看阿兰,道:
“去按照我之前教你的那样,洗手,再过来帮我把虫子夹出来,帮我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