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歌觉得自已的后宫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算计,毕竟她端水端得很好,也有所防范。
可是毕竟小心为妙,她派人仔细照顾洛江白,饮食起居,都十分精细。
她一个月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小白那里,也不光是因为孩子,更因为她心疼他,想要陪着他。
小白还像往常一样,陪她下棋画画,跟她无所不谈,只是有时候生理反应上来,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已难受的样子,就会把她赶出去。
林卿歌一开始还会强硬留下,拍着他的背照顾他,后来发现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留下后,她也就顺从他的意思暂且离开了。
这天,又一次被赶出来后,她发现外面下雪了。
已经是夜里了,宫里挂着很多灯笼,在烛光灯火的映照下,飘扬着的雪花很美,很明显。
原来时间过得那样快,已经入冬了。
大家都换上了毛绒绒的厚衣服,屋里也烧了炭盆,只是直到看见这飘飘扬扬漫天纷飞的大雪,她才意识到冬天已至。
“陛下,外面雪大天寒,进轿子里吧,当心冻着。”
她的小脸埋在毛绒绒的领子里,眼睛被雪光映得很亮,因为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已经被冻得双颊通红,乍一看去,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饶是红云天天跟女帝接触,有时候还是会被她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美丽惊艳到。
月色,雪色,她是第三种绝色。
“朕想走一走,没关系的。”林卿歌问道:“凤君睡下了吗?”
“您忘啦?您特许凤君回家省亲,探望父母,凤君明儿才回来呢。”
林卿歌确实是忙忘了。
“那去冷玉宫吧。”
两个宫人在前面给她提着灯笼照着路,她带着一大批人走在后面。
大雪很快就在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路过梅园时,她站在那里看着那成片的红梅,看了良久。
“陛下,要进去看看吗?”
红云试探道。
“不了。”林卿歌抱着暖炉,继续往前走:“在外面看看便好,那里面泥泞满地,路又滑,朕不想走。”
说到底,还是她没有那份闲情雅致。
冷玉宫颇为偏僻,走到一半她不想走了,便又回了轿子里。
她才没有什么骨气,不会死要面子呢。
红云反倒觉得这样的陛下可爱得很。
到了之后林卿歌没有让人通传,而是径直进了玉琉璃的屋子。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不只有玉琉璃一人,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宫装、袖口领口缀了白色毛绒绒边的青年,正坐在炭盆边烤火。
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节纤细,漂亮得很。
听到声音,两人俱是转头看过来,见到她,都愣住了。
林卿歌也是一愣。
那穿着蓝色宫装的青年,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但因为正烤着火,火光映照在他那瓷白的脸上,添上了一抹暖融融的艳色。
他眼珠很黑,看着人时,会给人一种天真而不知世事的感觉。
五官生得十分标致,是没有攻击性的温和长相,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惊艳,只是唇上少了些血色,倒显得他像是脆弱的病美人了。
林卿歌想起了这人的身份。
听说冷玉宫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温修容,叫温尘,只是因为久病不出,林卿歌没见过他。
即使先前他出席过几次宴会,林卿歌也没有注意到他。
温尘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女帝会是这样的场面,他心里慌乱了一下,很想立刻照照镜子,整理一下发型。
但他知道不可能,于是只能近乎绝望地放弃。
算了,毁灭吧,爱咋咋地吧。
只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是真好看。
她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呢?
心跳快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猝死。
还是玉琉璃先回过神来,朝她见礼:“参见陛下。”
温尘也跟着行礼。
“起来吧。”林卿歌挑了把椅子坐下,看着对坐的那两人:“朕没让人通传,吓到你们了吗?”
“没有。”玉琉璃笑着道:“只是陛下下次过来还是要提前说一声才好。”
“朕也是一时兴起,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
林卿歌笑笑,又把目光移到了一言不发的温尘身上。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她,目光并没有攻击性。
见她看过来了,对上她的视线,好像被吓了一跳,她甚至能感觉到所谓的“瞳孔地震”。
林卿歌心里觉得好笑,问他:“温修容身体好些了吗?”
妈妈呀,她居然会cue到我!
温尘心里尖叫,表面却十分平和地回道:“谢陛下关心,臣侍已经好多了。”
“你还年轻,还是要注重保养身体,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林卿歌只是象征性地关心一句,随口那么一说。
温尘却从她的话里理解到了别的意思。
她是不是在说,以后还要……侍寝?
让他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