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秋已过,东宫花园中的花儿仿佛开的更繁盛了些,姹紫嫣红,花瓣儿层层香叠,卷曲成美好的弧度,摆着看也是幅盛景。处处飘香。
冯慵懒的仰躺在贵妃榻上,本就生的貌美的轮廓被烛火的光晕修饰的格外美好,她也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穿的衣裳金线织短绸纱小褂,额间一粒细细的宝石抹额,长长的宝石蓝纱裙下脚趾细腻白嫩,看着真如玉雕的一般。
冯敏敏瞧着小指甲,一边将旁边水晶瓶子里剥好的紫葡萄一粒粒喂到嘴里,葡萄生的圆润可爱,那樱唇更是小巧,粉色的舌灵动,当真是吃个葡萄也能吃出别有一番滋味,鹤嘴铜炉里冉冉升起特有的熏香,热烈大胆。配着这暖融融的烛光,让人仿佛置身画中美景。
…………
却不料,谢誉鄞喉间竟溢出阵阵轻浅笑声。他微曲双膝,俯低高大身量,将脸别至一侧,给姜宁提供方便。任她抓挠。
他脸侧已被抓的血红,透出了血丝,却没有丝毫人皮面具的贴合迹象。
姜宁这才迟疑把手从他脸际移开。
她愣愣看着谢誉鄞的双眼,他的脸容分明是陌生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熟悉感如此强烈。
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却又被薄雾笼盖。
他站起身,手轻抚过黑红的脸侧,笑道:“娘娘果然逗趣,若属下是凌苍,寒王怎可能会无所察觉,寒王又怎么会将捉拿凌苍的重任交给属下去办。”
“大人见笑了。刚才多有冒犯。只是我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大人了。”姜宁抱歉道。
她微微看了眼自己粉白的指甲,里面丝丝红色,是不是他的血迹?
刚才,她是使了大力,要揭掉人皮面具呢。却...差点将这小伙子的脸皮撕下来。
汗颜。
男子又次将手帕递到她眼前。努努嘴,示意她擦一擦手。
姜宁忙摆手连声说:“不用,不用。”她指指他流血的脸侧,又说:“你自己留着用就好。”
心里暗想:好奇怪的暗卫,我将他抓了个血烂模糊,他倒还送我手帕来擦指甲。是傻,还是呆?
却不料,男子大胆,隔着衣袖握了她手腕,不由分说,用手帕轻轻拭去她指尖血迹。
“属下平日与铁勇、卫青两人走的极近,娘娘在哪里偶然看见过,也未可知。属下之所以知道娘娘就是当年的小书童,乃是...听一个故人所说。”
姜宁被他这么毛手一握手腕,心里又气又恼,也无暇顾及他口中的故人是谁。径直将细腕从他大掌里抽出。
她道:“我寻了机会,得去寒王身前好好夸夸你这暗卫,贴心好用。”
男子轻抿嘴角,对她讥讽威胁的话,不置可否。
他手指有意无意掠过了耳后的风池穴,轻轻按压。
待到修长手指离开的时候,却见那风池穴中,隐隐若现,一枚银针。
江湖中人看了,便会知晓,古法易容,银针插.入风池穴,会彻底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
姜宁这次离真相,仅一步之遥。
男子给她的莫名熟悉感,并非来无出处。因为,容貌再改变,双眼瞳仁,却是无法乔装易变的。
男子深深一揖,沉声道:“属下冒犯了。实在不想让血污沾染了娘娘无瑕的手。”
姜宁心生厌烦。
却心里暗道:看来,是我多虑了。男子一定不是凌苍。凌苍架子大、又傲慢,不会做这些下作事。凌苍该是夜翎才对,待我找个时机,再去到储秀宫顶,会一会那夜翎,找了办法,揭下他面具,一看究竟。
“大人不跟在皇上身边保护?怎么倒去而复返,找我来做什么?”
她不耐,淡淡丢下一句,便无心与男子继续攀谈,不多耽搁,朝养心殿瘸步而去。
身后,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似乎他笃定,姜宁听了这话,一定会停下脚步。
“娘娘,属下一直以来,奉皇上之命,守在你秋宜宫顶。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姜宁心里一紧,顿下脚步。
愕然回身问道:“你…都看到了什么?秋宜宫能有什么有趣的事,不过是满荷塘的荷花分外好看罢了。”
男子轻笑,缓步走到她面前,试探道:“娘娘在怕什么,是不是私下见了谁,不能让寒王知道?是那戴面具的夜翎,还是,昨日在你房内的轩、武两位王爷?”
姜宁微惊,男子知道夜翎?
那么铁勇、卫青是否知晓?
若他们三人都知晓,那么这三人的主子,谢誉鄞定然也知情。
为何不去秋宜宫顶守株待兔,抓起来夜翎?
想来,夜翎曾说过,他是谢誉鄞最怕的人。看来,夜翎当真是凌苍不会有错。凌苍此番回来寻仇,谢誉鄞忌惮凌苍也说得过去。
可是,谢誉鄞这种厉害角色,当真惧怕到不敢去捉拿,任由凌苍带个面具在皇宫大院里得瑟逍遥?
她敛眉,笑容可掬:“你没有向寒王禀告在秋宜宫看到的事情。而是来找我,那么就一定有所求,不妨说出你的条件。你想从我这里换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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