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次都没投过篮,每次截到球,总是会在合适的时机传给郁汀,让郁汀投篮。

白原没见过白毛,但知道郁汀。

年级第一的书呆子,家长老师心目中的完美学生,模样好看的小白脸,篮球场上凑数的。

郁汀的准头是不够高,但在超多投篮机会下,得分还是一骑绝尘了。

而自己这边只能憋屈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试了好多次想要逆风翻盘,但完全打不过。

白原慢下脚步,发现对面剩下的三个也都在摸鱼,因为抢不到球。但路允还是得意地向白原挤眉弄眼,意思是这次自己赢定了。

至于当事人郁汀,他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投了好几个,意识到次数太多了,有一会儿接得还不好意思。但是乌灼真的在认真喂球,喂着喂着,郁汀也打上头了,顾不上那么多了。

没有人能拒绝在球场上投篮的机会。

比赛在毫无争议的比分中落下帷幕。

除了郁汀和乌灼,剩下来的八个人都一脸菜色,但队友好歹是过程略有痛苦,结局欢乐,对面则是纯粹的折磨。

路允几个人和平常一样,相互击掌,但没人敢对一旁的乌灼动手。还是郁汀走到乌灼身边,抬起了自己的手。

“啪”

郁汀挑了下眉,眼睛湿漉漉,笑得很开心。

乌灼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劲头一过,身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郁汀的体力透支,踉跄了一步,走到旁边喝水去了。

白原忿忿不平,撂挑子不干了,怀疑地看着乌灼:“你们不会是怕输找的人吧,真玩不起。”

之前就没见过这人。

路允不乐意了:“有病没病,当谁都像你这么不要脸?”

郁汀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仰头灌了一大口水,顺手捞起放在地上的手机,打开和乌灼的聊天页面,反手展示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乌灼低下.身,他没去喝水,甚至看不出打了一整场球的炎热的疲惫,伸手替郁汀郁汀把消息往上拉,一眼看不到头,其中还穿插着很多照片。

是上次在航天展览上拍的。

对面沉默了,对面死寂了。

路允也:“……”

他自认和郁汀的关系挺不错的,什么时候兄弟交了个这么好的朋友,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白原咬了咬牙,呵,关系还挺好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郁汀这个书呆子是怎么认识的人,等他也去体院拉一个朋友过来,把路允打的丢盔弃甲,开口叫爹。

但现在输的是自己,白原僵硬地昂着脖子,忍辱负重地对着路允叫了五声爹,很有义气地把队友们的全给替了。

路允得意地接受了,毕竟他只和白原有仇,别人都是附带的,白原叫他爹可比别人舒坦多了。

叫完爹后,对面五个人落荒而逃。

大获全胜后当然是要庆功,路允都逃了今天的补习班,准备请朋友们再战网吧,问:“一起去喝奶茶吗?正好谢谢乌灼。”

郁汀收回手机,看了乌灼一眼:“你们去吧。我和乌灼去玩别的。”

路允“啧”了一声,说:“行,那我们先走了。”

虽然直觉郁汀这个朋友很危险,路允倒也不担心。毕竟刚刚在篮球场上,乌灼给郁汀喂了不知道多少个球。他自认作为郁汀的朋友,就算有那能力,也不可能做到。

而乌灼就站在离几人不远不近的地方,明明才一起打完篮球,本该成为朋友,却仿佛游离于他们之外。

往外走了几步,路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张嘴,给郁汀发了个条消息,口无遮拦:“你和那个乌灼关系怎么这么好,在球场上就算是亲哥也做不到这么喂球吧,只能是老婆,还是正在追的那种!”

郁汀面无表情地看完消息,把矿泉水瓶扔到路允的后背,回复他:“滚。”

那些人都离开了,球场边只有乌灼和郁汀两个人了。

郁汀坐了下来,日光很晒,之前剧烈运动流汗太多,他眼睛不是很舒服,所以闭上了眼,对一旁的人说:“下次不叫你了。”

乌灼站在郁汀身前。

郁汀闭着眼,睫毛很长,被风吹得微微颤抖,连语调都是软绵绵的。

乌灼看了他一小会儿:“为什么?”

“你不是打的……”郁汀顿了顿,想要尽量描述准确,“不是很舒服。”

乌灼的体力很好,力气很大,运动神经很强,在场所有人都比不过他。如果他愿意,从头到尾可以让别人碰不到一次球。照理来说,乌灼应该会在赛场上如鱼得水。但郁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在接过乌灼传来的球的每个瞬间,他就是觉得,乌灼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无论原因是什么。

那是一种毫无证据,稍纵即逝的感觉。

良久,就在郁汀不会听到回答时,乌灼说:“有点。不过不想你叫别人爹。”

这个人也会开玩笑吗?

郁汀没忍住笑了,睁开眼:“接下来就是高三,我恐怕没空再打球了。”

他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而且也不是每次都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