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维文知道,这时候他若再不说实话,就真洗不清,被当成嫌疑犯了,说:“我跟踪孙清和,看她进了苏公馆,我在附近等她,闲着无聊,看了一场电影,等了一个下午她才出来,我看她往电车站走,我喊住她,请她喝咖啡,后来我们话不投机,她跑了。”
“说了什么话不投机?”顾淮道。
“我向她表白,表白我喜欢她,她听了,什么都没说,就跑了。”
蔡维文面色灰白,垂着头,老师骚扰女学生,揭开来他感到羞愧。
“她跑了,你呢?”
“我结了咖啡钱,追了出去,看不见她的影子,我在附近街上找,也没找到,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急忙解释,“顾警长,我说的全是真话,咖啡馆侍应生可以作证。”
“你后来去了那里?”
“我回家了。”
蔡维文抬起头,“到家时我看了一下表,八点钟。”
“电影票怎么回事?”
“我找孙春和在电影院附近转悠,有一对情侣看电影中途提前退场,女孩把电影票丢掉,我捡起来,随手揣兜了,也没在意,后来知道孙清和失踪了,我才想起来这张电影票。”
顾淮招呼魏九,道;“你去他住的公寓问问。”
又问:“孙清和跟你都说了什么?”
蔡维文总不能上来就表白。
蔡维文道:“我看她心情低落,问她,她说被雇主辞退了。”
“说什么原因了吗?”
“没说,我看她不想说,我就没问。”
“你叫住她时,她准备乘坐电车去那里?”
“回学校。”
蔡维文不像撒谎,先扣留在警察局。
魏九带人去蔡维文住的公寓,不久回来,说:“公寓的门房证明蔡维文当晚大概八点钟左右回来的。”
顾淮带人去咖啡馆,拿孙清和的照片问咖啡馆的侍应生,“星期日六点过一点,这个女生是否来过?”
侍应生看了一眼照片,肯定地说;“这位小姐和一位先生来过,喝了一杯咖啡,大概十几分钟,这位小姐跑了,那位先生要追出去,我拦下那位先生,让他付了咖啡钱。”
侍应生又想起说:“后来那位先生又回来,他落下东西回来取,我看他好像很懊恼的样子。
顾淮问;“你看到那位小姐往那个方向跑了吗?”
侍应生道;“我当时忙,没注意。”
从咖啡馆出来,顾淮说;“蔡维文的嫌疑可以解除,侍应生证实蔡维文又回来过,他说的是实话,侧面证明孙清和确实离开了苏公馆,孙清和本来是要乘车回学校的,她没有回学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为了躲避蔡维文的纠缠又跑回苏公馆,不过可能性很小。”
女生脸皮薄,被辞退心里知道原因,碍于自尊,不会返回苏公馆。
“另一种可能呢?”江庆生问,他怎么就没有一点思路。
顾淮接着说:“另一种是遇见熟人,那个熟人可能就是绑架犯或帮凶,孙清和社会关系简单,她所接触的只有学校师生,因此学校还是重点排查。”
魏九说;“如果是认识的人,是诱拐。”
站在咖啡馆门前,顾淮仔细观察四周,蹙眉道:“蔡维文结账耽误了一会,出门后就不见了孙清和,从这里到苏公馆有一段距离,而且是一条直马路,孙清和跑不远的,蔡维文出来应该看见她。”
魏九道:“她从咖啡馆出来是否在附近店铺躲藏,等蔡维文过去,再出来。”
几个人在附近的店铺问了一圈,都说孙清和没来过。
顾淮指了指一条小胡同,“除非是从那里跑掉的。”
几个人走到胡同口,皆都失望了,这不是一条死胡同,尽头连通另一条马路,孙清和在这里失踪了。
魏九说:“能不能她遇见熟人,那个人有汽车,所以等蔡维文追出来,汽车已经开走了。”
江庆生说:“作家苏焰的汽车,有一台是凯迪拉克防弹轿车。”
顾淮问:“他还不知一辆汽车?”
“车库里停着两辆车,另一辆是别克轿车”
江庆生检查了车库和汽车。
魏九说;“他一个作家汽车防弹的,不过真有钱,写小说很挣钱吗?”
吴胖子说;“姓苏的作家嫌疑很大,问题是他坐轮椅,如果下手我看就是那个门房,一脸凶相,还有那个女佣。”
“我们再去一趟苏公馆。”顾淮道。
苏公馆还是那个丑陋的男仆阿忠伯开的门,低头掩去眼中的警惕提防。
带顾淮来到卧房门口,叩门说:“少爷,有客人来了,上次来的顾警长。”
屋里传来熟悉悦耳的声音,“请顾警长进来。”
顾淮推开门,苏焰正坐在轮椅上看书,阳光洒落在他漆黑的发顶,微微眯起眼,修长干净的手指放在书页上,微微卷曲。
顾淮一瞬间的恍惚,恍若时光静止,岁月不曾流逝,当年初见时那个夏日的午后,少年坐在图书馆里看书,阳光满眼,静谧美好。
苏焰抬起头,好看的眼眸流淌着温柔。
“你来了。”
似乎早料到他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