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水晶球,因为长时间的窥探,他的眼睛已经有些充血泛红。
这大概是经验缺失的塔诺特教授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由于占卜术非常耗费精神和魔力,正常的学生一般失败了两三次基本就会无力放弃。
但作为魔法世家出生的少爷,纯血魔法师的骄傲让凯里托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这也使他困在了一个偏执魔怔的怪圈里。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这时有人打断了凯里托斯快要崩溃的精神。
凯里托斯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见他的追随者将一枚小小的水晶球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凯里托斯皱起眉头。
“这是龙族小公主的水晶球,她落在座位上了。等她回来找不到了,少爷你还回去,肯定就能得到小公主的芳心!”那位追随者笑眯眯地说。
“真是愚蠢的主意。”凯里托斯神情很烦躁,他确实很想和龙族小公主建立不错的关系,也很看不惯那个黑头发的乡下丫头,但与这些相比,他更不屑去演这种恶俗的桥段。
而且最重要的,他现在有更加心烦的事。
“可是,我妈妈给我念得童话故事里都是这样的……”
“我都说放回去了,别来烦我。”已经快走火入魔的凯里托斯暴躁地将桌上的龙珠挥掉。
“啊,槽糕!公主的水晶球要掉到地上!”
幸好龙珠的质地与他们想得不同,它没有像真正的水晶球那样碎裂,而是弹了起来。
“快拦下它。”追随者们手忙脚乱地想将龙珠捡起。
“吵死了!都给我闭——”忍无可忍的凯里托斯终于暴怒了,可是没等他将“闭嘴”一词说出,有什么东西就卡进了他的喉咙里。
“甘道夫少爷!”追随者们吓坏了。
在他们的惊呼声中,凯里托斯捂着自己的脖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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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是通过占卜,一路走到这儿,然后发现钥匙就在这个房间里,所以才拆掉了我办公室的大门?”塔诺特教授探究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少女,“原来是这么一会儿事,你们觉得我会相信你们说的吗?”
塔诺特教授当然不相信这番说辞。这节课要找的五把钥匙确实是在这间办公室没有错,但是它们都放在一个绝对不可能被占卜出来的地方。
他宁愿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小姑娘非常好运,一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也绝对不相信对方是靠占卜的手段找来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教授。雅雅她——”
“好吧,你们认为钥匙在这儿,那来找吧。”塔诺特教授抬手打断了贝蒂的发言,“但既然说是占卜,就不允许到处乱翻,你们要感应出具体的方位才行。”
“雅雅。”贝蒂看向身边的苏雅。
“日见方位,时辰定人,此卦为离,物于正南。”苏雅面向塔诺特教授,将灵力灌输进罗盘,“贝蒂,有一把在壁炉里。”
“明白。”贝蒂那径直走到了燃烧的壁炉边,将自己皮糙肉厚的龙爪伸进去一阵摸索。
“哎,好像真的有东西。”很快贝蒂就从燃烧的木柴堆里掏出了一只金属盒子,她轻轻用指尖从缝隙撬开,盒子里果真躺着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卦为乾,属西北,”苏雅切换语言指挥贝蒂寻找,“书架的后面。”
“卦为兑,属正西……在雕像的位置,有两个。”
“卦为坎,属正北。”当罗盘停止旋转后,苏雅缓缓地抬起了头,注视着塔诺特教授,“最后一个,应该就在教授您身后的桌子里吧。”
黑发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眸平淡地望着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大多是活泼开朗的,像少女这样地似乎很容易被人忽视。但在这整个过程里,塔诺特教授的注意力都在这个黑发少女的身上。
他直勾勾地望着对方,被布条遮掩住的双眼里已经写满了难以理解的震惊。
就像凯里托斯说的,占卜寻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与其他魔法相比,它的门槛甚至是非常低的。
可以说,只要你是一位魔法师,多花点时间练□□是有办法掌握这项技能的。
但眼前少女做到的并不是占卜寻物这样简单常规的事情。
塔诺特教授沉默地转过身,打开了桌子左手边的抽屉。
就像少女说的那样,最后一只装着金色钥匙的匣子就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你是怎么做到的……”塔诺特才发现他还不知道黑发少女的名字。
“我叫苏雅,教授。”
“嗯,你是怎么找到这些钥匙的,苏雅小姐。”塔诺特教授认真问黑发少女,“这应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这些钥匙都被我装在了秘银铸造的盒子里,它们摆放的位置也很随意,随意到连我自己这个出题者都不一定能清楚记得它们每一把的位置。你究竟是用得什么方法寻找到它们的?”
苏雅望向贝蒂,贝蒂心领神会为她解释塔诺特教授话中的生僻词汇。
“秘银是一种很特殊很珍贵的金属,可以阻挡魔法师的感知力。”贝蒂凑到苏雅耳边,小声说,“简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