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百姓,领路的士卒也有些愣住了,反应过来的他忽然留意到军中的别部司马张郃正在朝他使眼色,急忙转脸同典韦许褚二人说话,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正有一位士卒火速回了西园军驻地。
随后,刀枪兵器、射箭、骑射、骑马砍桩、负重长跑
典韦与许褚两人皆不服输,都想要压服对方。
典韦在骑术上不如许褚,但在步战上尤胜一筹。
待到两人考核结束,张郃与太史慈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张郃笑意盈盈地道:“二位壮士勇力非凡,只可惜此前未遇伯乐,否则以两位之能,军候、司马亦不在话下!不过现下也不迟,我军中正缺两位屯长,为百夫长,两位可有意向?”
虽说从征西园军的猛士应是一同分配的,但如典韦和许褚这等潜力,和张郃太史慈这等级别,若是两厢情愿,没人会在这方面太过较真。
但张郃话音未落,还未等到两人回复,便听身后传来一声高呼“儁莫急,且等我过来!”
张郃一听这声音,便在心中暗道一声“坏了”。
小声对典韦和许褚交待一句“我部正缺贤才,二位细细思量”后,明面上他赶紧与太史慈一同回头行礼道:“见过刘校尉!”
来人正是刘备,如今在西园军为中军校尉,仅次于蹇硕。
刘备上前回礼后马上站到了典韦和许褚面前,直呼道:“好壮士!”
说着,他也不顾是初次见面,热情地说道:“我中军校尉部过去数年功勋卓著,如今正缺两位这样的猛士啊!”
随后刘备又对着张郃和太史慈说道:“儁、子义,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数月前陛下诏令从军中擢选了一批有功将士回乡为官,就以我部去者最多,将官多有缺漏,如今正缺猛士充任啊!”
太史慈也暗道一声坏,没想到刘备竟然不顾昔日在青州并肩作战的情谊,当着他的面这么抢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玄德兄想必也知道我与儁所部新建,如今还有些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隐患,军中将官亦不知有无滥竽充数者,将来是必要能者上、庸者下的如此,我部更需要有真材实料的猛士啊!”
“不然,子义所言差矣!”刘备反驳道,“军中都是袍泽,岂能总想着取而代之?携手共进才是正道!”
太史慈一听,就知道自己心急之下被刘备抓了话语中的疏漏,只怕今日是争不过刘备了。
这边刘备正要再同典韦许褚说话,忽听身后传来了声音“玄德公,且慢!”
听到这句喊声,刘备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他转头看去,乃是他认识的人:“文远,你今日怎么在此处?”
刘备疑惑了一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莫非”
“正是!”
张辽到底年轻些,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继续说道:“是以这两位猛士玄德公便莫要再同张司马和太史司马争抢了。”
“那是自然!”刘备登时如哑巴吃黄连的确不用再抢了,因为已经被天子明晃晃地抢走了。
他甚至还要主动把人送过去“两位,稍后便跟着这位张司马走吧,将来前程还要胜过在西园军中!”
张郃与太史慈来雒阳没多久,并不了解其中内幕,但见刘备都这么说了,也知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典韦和许褚一头雾水,两人都不是什么冷静的性子,一唱一和地质问起来
许褚说道:“我是来西园军的,就算要去别处也得有个说法吧!”
典韦道:“我虽看他不爽利,但他这话倒也说的没错,若不说清楚,我哪也不去!”
态度十分硬气。
张辽也不生气,只问道:“带你们去当郎官,可愿意?”
这年头,便是乡野村夫也知道郎官的含金量,原本硬气的两人立刻转变了态度。
“当真?”
“倒也并无不可。”
两人都明白,眼下可嘴硬不得。
而郎官两个字一出,张郃与太史慈立刻明白刘备为什么争都不争了。
等到张辽带着典韦和许褚离开,太史慈立刻说道:“玄德兄,都是陛下的臣子,有什么好争的?”
刘备马上回应道:“只可惜我没空前来监督考核,不然一定提前多定下些猛士。”
两人互瞪着对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刘备说道:“子义,咱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可不能吃独食啊!”
太史慈应道:“玄德兄放心,日后我等齐心协力,不让肥水漏进他人之田。”
“一言为定!”
得了太史慈提醒的张郃立马接口道:“一言为定!”
另一边,顺手将典韦和许褚安排为羽林郎的刘辩来到西园不过是心血来潮。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避一避人。
田丰外任二千石去了,却又来了另一个喜欢直言劝谏的徐璆。
自从刘辩数月前明发诏书于邸报之上,广招天下猛士入西园以来,由近而远,天下响应。
待到现在,虽时节不佳,却正好是各地豪杰猛士闻讯而来络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