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柳听了哪里愿意,这可是她亲儿子,两个人一下子吵了起来。
苏秉忠气的拍桌子,这一伙人终于把灾民都引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大汉,冲进来就上炕拎起坐在炕上的苏秉忠,“老家伙,你是村长吧,说,家里银子放哪里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没一会就闻到了尿骚味,大汉不耐烦,“粮食呢?再不说就跟你外面那小子一样下地狱。”
王翠翠一声惊呼,嘴里喊着我的儿,然后滚下了地,跑着出去找儿子,可惜苏大成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屋外的惨叫声被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苏远还算镇定,偷偷对挡在她前面的何春柳说,“娘,我们赶紧跑,银子他们找不到的。”
何春柳猛地一惊,是啊,现在不跑难道等着被杀吗?她们这些女子没准比苏大成的下场还惨,何春柳咬牙看着身后的儿子跟孙子,当家的没了,儿子不能再出事了。
“银子都在老太太的柜子里,粮食都在厨房边上的地窖里。”
“贱人!你在说什么?”
苏秉忠惊怒一声之后就被扔开了,那大汉赶紧去翻柜子,外面的人也都一窝蜂去翻地窖。
何春柳带着自己家的人赶紧冲了出去,那些人也不阻拦,现在这些人主要还是求粮食,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害人性命。
苏德才赶紧去扶跌落在地上的苏秉忠,苏有粮一家也逃了出去。
苏秉忠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大儿子跟老妻都惨遭毒手,其他人都不顾自己这个爹逃走了,到头来只有自己最看不起的二儿子扶自己一把。
“爹,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别气,我陪着你。”
苏秉忠看着被掏空的家,嚎啕大哭。
那抢了银子跟粮食的几个人也不管这两个人,拿了东西就走,这村子里还有好几家呢,一个都逃不了。
10天后,淮阳县周边的村子都乱成一团,那些无家可归的村民全部聚集在城门口,城门口现在连小门都不开了。
陈实这会正在空荡荡的县衙,边上的手下都在汇报工作。
“大人,县里的大户都迁走了,附近村子人基本也没了,那些村民全都顺着官道逃到金阳城城门口去了,我们的人说,城门口一直没开。”
陈实冷哼一声,“圣上让我们查送给边关的粮食去了哪里,这个知州就很有问题,你们盯紧,县里还有没有水?”
手下为难的看了看陈实,“大人,我们就剩一桶水了,现在城外都没水,我们要喝水也要进城买。”
陈实皱紧眉头,“怎么不早点说?”
“大人,本来还有一缸,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缸裂开了,缸里的水都流完了。”
“另外,我们的食物不多了。”
陈实有些纳闷,“我不是留了五千斤的粮食?”
“早上你不在,陈将军派人要走了,他说边关缺粮。”
手下十分沮丧,对方人多,他们根本挡不住。
“这个贼!我不是刚给他送了15万斤的粮,这怎么也能扛个半个月,他们自己也种地,怎么就盯着我们的口粮。”
陈实这会气急败坏,再也没有在苏荷等人面前的淡定。
手下听到这话,偷瞄陈实一眼,“陈将军说,说是这五千斤就从要给他们的粮饷里面扣。”
“土匪!你们怎么不拦着些,他们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
陈实被这个意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没水没粮,他们这些人在城外怎么生活。
一天后,城门还没开,陈实的手下找遍整个县城都找不到吃的,再等下去马都要饿死了。
“大人,今天实在找不到吃的了。城门紧闭,属下喊了人,没人应。”
陈实冷笑,这个姓袁的真是不想活了。
“要不我们去边关要回点粮食吧,陈将军总不能一点都不给我们。这都是我们从柳树村辛苦运过去的。”
陈实摇摇头,想到柳树村,苏荷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又印在他的脑海里。
钥匙?
该死,好像被他弄丢了。
“走,所有人骑马赶去柳树村。”
不管怎么说,苏荷花家里的井应该是有水的,先解决了水的问题再说。
苏荷这群人日夜赶路,10天就走了一半的路。
这天大家在夕阳落下之前,到了新的小村子,这个村子比小安村小一些,村长也很年轻,只有二十来岁。
郑大看着来人很奇怪,但是他没吭声,假装第一次来,“兄台,我们是路过的,天色已晚,不知道有没有空房子给我们住一晚。”
年轻村长客气回应,“倒是有两个空屋子,不知道你们够不够住。”
“叔叔,我们有四百多人,两个屋子怎么够。”
木头突然插话,郑大借机回头训斥,“胡闹,小花,赶紧把你弟弟拉走,小孩子不懂事。”
苏荷上前劝道,“小头,听叔叔的话,不要任性。”
“不行不行。”
苏荷装作为难的样子,“叔叔,两个屋子确实不够,要不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去大一点的村子吧。”
郑大也是演技在线,装作溺爱侄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