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唐明雩的情绪有些低落,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毕竟还是少年,面上多少还是有些勉强。
“自然不是。”
傅如明轻轻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如今陛下反而像是在保护王爷。
“在王爷的心里,陛下这段日子冷落了您,不仅没有传召您,而且熙贵嫔的宫中也不常去了。”
他看着唐明雩,轻声说:“您觉着,陛下这是在冷落您与娘娘,对您不信任,并未把您放在心上。”
“本王心知父皇在担忧什么,只不过本王从未想过恃宠而骄,自然也不会纵容舅舅他们去做为非作歹的事。”
唐明雩知道南安帝在担心什么,唐明安与林家的事让他心有余悸,认为世家大族手中的权柄若是过高,极大可能会影响,干涉到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陈家忠心耿耿,这是南朝中有目共睹的,一门三将,不仅护卫着南朝的边疆,而且还屡次把侵犯者打到他们自己家里去。
陈定南一心为国,多次拒绝南安帝的封赏,更是在处理完边疆的事情之后毫不犹豫就把兵权上交,如今带着自己两个儿子在京中悠然自得。
陛下赏赐了一个庄子给他,他就在庄子里浇浇花种种田,虽然位居正一品西北大将军,但手中大部分的权柄已经上交,不在手中。
唐明雩之前也曾经有疑惑,他总觉得母妃对外祖父太有信心了,这样的外祖父哪怕是正一品西北大将军又如何?压根帮不到自己什么。
可是越和外祖父待在一起,他越清楚地知道,哪怕外祖父如今不在军中,军中的事情却都在他的掌握,而且威望一点都未曾消减。
作为他的外孙,唐明雩自然是为陈定南骄傲的,但是作为一个皇子,陈定南这样的人,确实是会成为皇帝的心腹大患。
幸而他一直忠心耿耿,没有别的心思,做的最逾矩的事情,大抵便是相助唐明雩了。
故而唐明雩心头不忿,外祖父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却还是被质疑。
“小舅舅前阵子还被人针对,若非本王及时发现,现在那个细作已经进府了。”
唐明雩越说越生气,所有人都针对他,认为父皇心喜的皇子是他,可是自己明明就被父皇冷落了,结果那些人都针对自己,自己多委屈。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陈定南看着他,轻声道:“您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便不应该如此心急。”
“可是皇姐快回来了。”
唐明雩有些沮丧:“皇姐这么快回来,定然不是单纯因为快要过年了。”
“父皇给了皇姐这么多赏赐,超品公主,御林军随行还有皇庄,每一个都是在彰显父皇对她的宠爱。”
“而父皇这么做的用意可想一般,中宫已经十数年未曾有人继位了,若是要立后,必然要让皇姐应允,心甘情愿称之为母后。”
“这些赏赐,也是补偿。”
“而谁能够成为皇姐的母后,谁便能够入主中宫,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她的子嗣,也才能够称为嫡。”
唐明雩怎么可能坐的住呢,那些东西都是陛下对唐清璃的肯定,也是对她的补偿,是她从今往后可与储君平起平坐的见证。
”如今大家都知道,陛下对殿下不亲近,这样何尝不算是另一种保护呢?”
傅如明有不一样的意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说:“殿下如今虽然与陛下并没有亲近,众位王爷又觉得你没有威胁性,想要对您下手,但是若一两次都未曾得手,又听到了陛下赏赐旁人的消息,那殿下您说,换作是您,您还会对这样的人紧抓不放吗?”
“自然不会。”
唐明雩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他必然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受父皇赏赐的兄弟上,既然已经被父皇讨厌了,那那个人对自己来说便没有什么威胁了。
“殿下如今,不就处在这个位置上吗?”
傅如明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反问了一句。
“这…”
唐明雩听了这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多谢先生为本王解惑。”
“王爷不必客气。”
傅如明轻轻摇了摇头,又说:“陈三爷的事情仍旧是首当其冲,影响王爷身份的关键一环,王爷可与贵嫔娘娘再问上一问。”
“此事本王知道。”
唐明雩应了声,有些惆怅:“不知道皇姐酒精喜欢什么,对本王的态度如何,我此前说要派人去瞧瞧的,结果你可倒好,不让本王安排人。”
“公主殿下对您的态度必定与旁人不同。”
傅如明听了这话连忙解释:“王爷,若是我们这么着急忙慌派人过去,可能会出反作用,毕竟公主如今突然得了赏赐,必然是对众位皇子都心生警惕,属下觉着公主殿下本就不大像是想要参与夺嫡的人。”
“若是我们直接安排人过去接触,殿下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回一两句,把我们的人打发了,但若是殿下遇到这样的事多了,对我们的人不过是更加厌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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