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鸣的暴怒。
陆景和低着头没有反驳,像是没脾气一样低声道:“那我去吧。”
李清瑞上前拉住陆景和,“陆哥,你休息一下吧,今天我去。周鸣你也冷静一些,没有人想这么做,却容不得不做,如果让傅哥选后半辈子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我想傅哥宁愿去死!”
周鸣脸上的暴怒变成了颓然:“可是这样,真的能治好吗?”
“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陆景和沉声回应。
几人沉默。
这样的争执,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后都是以沉默结局。
没有人知道需要多久傅擎深才能走出来。
他们甚至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走出来。
周鸣语气压抑的道:“我出去透透气。”
周鸣有个外号,叫闷葫芦。
平时没有必要的时候,一天都不怎么说话,此时却暴怒的打人骂人。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仿佛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只是此时所有人都想着傅擎深的事,没有人注意这点异常。
周鸣的离开,大家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样一种氛围,这样的压抑中,每个人的心上都像是蒙着一层迷雾,黑压压的让人呼吸都跟着沉重。
然而离开后的周鸣,并没有像大家想的,只是因为压抑去透气了。
周鸣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和周鸣长得很像的男人,面无表情的道:“你考虑好了吗?”
周鸣僵硬的点头:“考虑好了。”
“不错,够绝情,周家给你,倒也能放心几分。”
“父亲,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做得太绝。”
“怎么,你还念旧情吗?既然选择了,那就该坚定立场,那样有手段的人,你留他一线,就是以后要自己的命,明白吗?”
周鸣神色一狠,咬牙道:“明白了,我会做好的。”
没有人知道周鸣今天的这场会面。
很快周鸣回到了老宅阁楼那边,和陆景和他们一起继续。
断食的第五天。
傅擎深尽量不动,节约体力。
他依旧少量的给温软语食物。
现在的食物,已经没有米饭肉类,都是饼干巧克力这些,是最开始准备日用品的时候送进来的。
今天天窗打开了,温软语也终于看清傅擎深把食物藏在哪里了。
地下室的角落,有一块松动的砖,下面被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洞,那些食物都藏在了里面。
温软语吃着傅擎深喂过来已经潮了的饼干。
今天进来带着面具的人是李清瑞。
李清瑞拿匕首的手在抖,被刺伤的傅擎深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呼吸听起来有些无力。
一个正常人,不喝水三天就会死。
在有足够水的情况下,不吃东西,那些记录里有能坚持二三十天的。
当然,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六七天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傅擎深还是在无法安睡,每天都有新伤的情况下。
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要坐化了一样。
面对温软语担心的目光。
他还在温柔的安抚:“小乖别怕,时间差不多了,疯女人应该快送食物进来了,毕竟一个死了的玩物,就不好玩了。”
以往都是如此。
如果实在伤得太重,那个疯女人甚至会留下药物。
她不会让他死的,她要折磨得他身不如死。
没人知道傅擎深能撑多久。
这些饥饿,这些伤害,似乎对傅擎深来说,都习以为常可以面不改色的接受。
他甚至以大毅力,把几乎全部食物都留给了温软语,自己饿死也不去碰。
温软语在这些天里,看明白了一件事。
傅擎深是真的在意她,这种在意比那肤浅的男女情爱更加深沉。
不带任何欺骗,不讲任何利益,愿意把所有一切都给她。
这天温软语给陆景和发了一条消息。
没过多久,陆景和拿着鞭子带着面具走了进来。
傅擎深眼神凶戾的看着进来的人,如果有足够的力量反击,他会冲上去杀了对方。
正准备承受习惯性的痛苦。
然而,下一刻,傅擎深眼里的凶戾变成了惊恐。
因为陆景和拿着鞭子走向了温软语。
陆景和眼里有着犹豫。
温软语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陆景和突然扬起鞭子,打在了温软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