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银……”
夏祈安看着华如银焦急担忧的模样,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比刚才的她还重:“我没事。”
“怎么会从……”华如银这时才抬眸看向屋顶,可小锦鲤此时已经不在了。
未待他把话问完,夏祈安扯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为他隔去冷意。
华如银:“!”
夏祈安为他披好披风的指尖并未离去,而是微侧抚上他肩处深入腹部荆条留下的伤疤,因为外衣未来的及好好披的缘故,刚刚他的伤痕在微湿的外衣下半显半遮的露在夏祈安的面前。
“他真是死不足惜……”夏祈安脸色微沉。
温热微痒的触感让华如银一颤,脸颊瞬间浮上红晕,连忙将披风拉好后撤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夏祈安的不对劲:“你…喝酒了?”
夏祈安并不否认,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华如银,身上的伤痕被他挡住,可他脸上还有伤疤,她再次喃喃开口唤他的名字:“华如银……”
“我在。”
“华如银……”
“我……”这一次,夏祈安没有再给华如银应她的机会,眼角滚落一滴泪珠:“当年若夏祈安成为弃子被北凉遣回,你还会做她的驸马吗?”
“会。”华如银不假思索,看着她那滴滚落的泪珠,他心下抽痛,答的更加坚定:“华如银本就是为夏祈安而存在的。”
“反之亦是。”夏祈安亦是回答的坚定。
她有很多话想告诉他,她想要弥补他,她也完全明白了华如银的情意,可她并不完完全全是夏祈安。
饶是被灌了酒,她的意识也并未完全被夏祈安占领,她心底也还有一丝非她的情意在牵扯她。
“……”华如银眼睫微颤,他明白她的意思,眼底没有完全掩去的痛苦渐渐化开,心底的阴郁也早晚会散去。
夏祈安面上因清酒的绯红在冷风下渐渐吹散,四下无人,她突然上前一步低头隔衣靠在他的肩上稍稍泄力,喃喃:“如果我不是沈长闲就好了。”
“对不起……”华如银瞳孔颤动,抬手想安抚却找不到身份,只能轻轻滑落轻握着她垂下的衣袖,想说些什么,可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是你的错。”夏祈安轻叹。
“……”尽管她这么说,但华如银还是无声呢喃一句:“对不起……”
两人之间并不显得多么亲昵,可躲在屋门后面的祝平安心底还是忍不住抽痛,他背靠在屋门上缓缓滑落在地,曲腿手臂搭在膝盖上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
临近子时
夏祈安拒绝了华如银送她,将将转过转角便听到亓无灾和小锦鲤的争执。
“……”
亓无灾虽比小锦鲤会打,但轻功远远不及小锦鲤,小锦鲤稍稍使坏便闪身至亓无灾身后一招锁喉,紧接着便将她反扣在地上。
“你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什么时候花前月下比公事重要了?”亓无灾死死揪着小锦鲤扣住她的手臂,两人力道互不相让。
“你再曲解我的意思试试看?你稍微等个一盏茶的时间不行吗?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小锦鲤手腕力量稍稍逊色亓无灾两分,见此她连忙用膝盖压制住她腹部,咬牙道:“君后的人选只能是我们自己人,难道不应该让长闲选自己喜欢的吗?”
“选什么选,浪费这时间,你看不出来陛下无心儿女情长吗?”亓无灾完全不理解小锦鲤的想法,手下力道更甚,从牙缝挤出来的字几乎要被她咬碎:“反正就两个自己人,选不出来的话,一个君后一个贵妃不就行了!”
“那谁是君后谁是贵妃?!你说啊!”
“打一架,赢了的做君后。”
“打一架?祝平安和华公子的武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你根本就是偏心华公子!”
“我偏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你不懂?你还有脸说你以前是盗圣?”
拉扯间,亓无灾诱导小锦鲤将全部注意放到两人的手腕处,让她误以为自己要靠手臂力量脱身。
趁着小锦鲤腿部控制松懈,亓无灾猛地使力侧身,小锦鲤一个不稳歪斜,让亓无灾钻了空子逃脱。
看着亓无灾侧身站起,小锦鲤半跪稳住身子,愤愤:“你!”
“你什么你!”亓无灾不屑:“白痴。”
啪啪——
夏祈安饶有趣味的靠在转角处,在亓无灾成功脱身后抬手轻轻鼓掌,笑看着她们。
亓无灾闻声看去瞬间换上了乖巧的表情,脚下轻盈的飘到夏祈安的边上,提裙行了一礼:“陛下~您是感受到我的呼唤了吗?~”
“可是宫里的事?”夏祈安无语,却也没呛她。
小锦鲤白了亓无灾一眼,慢步走向她们。
“是,看管的人来报,我们走后那个十九皇子就挨了打,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们可能是在故意做戏给我们看,结果他们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晚饭时辰还踢翻了十九皇子的膳食。”谈起公事,亓无灾便恢复正形,认真道:“我观察过后感觉他们确实不似做戏这才来禀报。”
“结果!”亓无灾突然扬声,转身指向将将走到她们面前的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