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山被包围了,山下全是东郢的人。”
“王爷,所有通往外界的路也都被东郢的军队封锁了。”
“王爷,山间全是南沅派来搜查的人……”
秦一枕带着残兵躲在一处野兽废弃的山洞中,山洞狭小让人无法完全站直,却也足够隐秘,他们已在此躲避了两日,仅靠他当日抢来的那匹战马勉强维持体力。
派出探查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回来禀报,听的秦一枕心中烦闷,郁气越发沉重。
“王爷……”
“够了!”秦一枕低喝,随之一口浓重的污血喷出。
“王爷!”士兵慌忙上前,却被秦一枕抬手阻住。
秦一枕抬袖擦了擦唇边的污血,眼尾猩红,被衣服遮挡的手臂上青筋凸起泛紫,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凝血穿心莲在他体内的肆虐,若非还有内力可以压制,恐怕在他踏入山中的时候便已经毒发身亡了。
因此毒不纯,秦一枕的额间并未显现出毒莲花的印记,所以那些残兵并不知道秦一枕中毒,只当他是因为爆炸受了内伤。
而这躲避的两日,秦一枕也确信了北凉的支援真的不会来了,他抬眸看向最近一个回来的士兵,双眸阴郁:“知道原因了吗?支援究竟为何没到?”
“知道了……”被看的士兵闻此上前,犹豫间半跪低头回答道:“暗卫密信已寻到,在收到王爷的求援后军营立刻整兵,只是京都恰巧遭到突袭,他们只能留下守城。”
说及此,士兵回答尚且挑不出错,只是越往后他的气力越弱,似难开口:“而守城的第二日朝中便乱了阵脚……”
“京都失守……”
秦一枕蹙眉,显然不信:“留在京都的所有精兵加起来至少有八万,朝中也并非没有能用的武将,他们怎会乱了阵脚!”
“因为……”士兵似是被抽干了力气,声音细若蚊蝇:“国丧……”
“什么!”尽管再低,秦一枕也还是听到了,他极力控制体内因情绪猛然变化而引发的毒素。
不仅是他,洞中的所有视线皆震惊的落在了那个士兵身上。
“听闻陛下在避寒山谷遇一女子,此女容貌虽算不上艳丽但举止弱柳扶风勾了陛下的魂,当日便封其为美人。”
“而自遇此女陛下再不似往日那般心系朝堂,日渐萎靡,毫不听劝,且不断升那女子的位份……”
士兵顶着沉重的视线,说着密信中传来的内容:“以至陛下崩于……榻上……”
“就因宠幸了一个女子?”
秦一枕蹙眉,这解释丝毫没有说服力。
“传闻那女子……身染脏病……陛下是……”
“那女子呢?”
“那女子便是带兵突袭京都之人……”
“呵……”秦一枕好气又好笑。
一时他竟不知该笑自己竟将江山拱手相让了这样一个人,还是该气堂堂一国君主竟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他虽囚禁了他父皇,明面上架空却给他留了实权后路,为的就是必要之时能有一个人出面稳住局势。
可他赌错了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一枕越想越气恼,笑声也逐渐癫狂。
他对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于他驾崩并未有什么伤感之情,但是京都失守,这与宣告天下北凉即将易主有什么区别!
他败了?!
思及此,心下气血稳不住,让凝血穿心莲钻了空子,秦一枕再次呕出一滩污血,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
“王爷!”身边士兵慌忙上前扶住他。
“王爷,冷静,陛下虽然逝世,但您还活着,您莫忘了先君主赐您的封号。”
“那些搜山的小喽啰算的上什么,属下等给您杀一条血路出来,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爷……”
秦一枕在被毒素侵占的那一刻也冷静了下来,拼命压制住毒素,眼前渐渐恢复色彩,他看着地上的污血……
是了,他又没死。
区区不纯的凝血穿心莲还想要他的命!
他可是梁王秦一枕。
“不需要……”秦一枕哑声道,抬手推开了扶着他的那几双手。
士兵:“?”
“去探探什么时候南沅的搜寻最容易突破。”秦一枕双眸冷冽,掌心擦过唇上的污血,残血无意沾染上脸颊:“本王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是!”
秦一枕重整心绪,连带着他的残兵也都精神了起来。
月上枝头,残云遮掩。
最终秦一枕选了华如银所在的方向突破,他的手脚筋皆断过,纵然已能行走,但算算时间现在他也不可能使得出多厉害的武功。
正当华如银带着搜寻疲惫的士兵去换班时,秦一枕从天而降,手持银枪直击华如银的命脉。
这一次他没有像从前一样丢弃兵器。
华如银虽武功大不如前,但他听力并未变,闪身快速躲开攻击,夜色昏暗,华如银和士兵皆警惕的转身一人面对一个方向,脚下快速后撤,后背相抵做好作战准备,而秦一枕正是利用了他们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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