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亓无灾微微侧头,就在她想继续追问些其他事情时,钱庄的木门被外力猛的劈开。
劈开门的侍从收刀退至一侧,只见夏祈安一袭玉瓷绿常服立在夜色中,青白撞色的发带代替金冠束发,发尾稍稍沾染风尘。
她面色清冷染怒的看着衣冠不整的亓无灾,身后小锦鲤亦是无奈且不悦的看着她。
亓无灾见来人,眸色一震,来不及疑惑夏祈安怎么在这,收起轻浮的表情将男子扔远,从书桌上翻身下来整理衣冠。
“陛下……您……”
“起来吧。”
夏祈安没有给她多话的机会,抬步跨进钱庄,见亓无灾衣衫整理好后才命站在外面的下属进来搜查。
她并未当着下属的面斥责她,也未再给她一个眼神。
阅人无数的亓无灾自是看出了夏祈安的不悦,瞪了一眼小锦鲤后,便把气撒到一旁尚还不清醒不断往自己身上靠的男子身上。
而小锦鲤在踏进钱庄后,直接跑向男子刚刚说的古董花瓷那撬开地砖。
不多时小锦鲤便捧来一摞账本,边一目十行的翻阅边快步走向夏祈安:“最近的一笔账目是一个月前,在我们还未拿下京都的时候,以药草为幌子汇的,但不是直接汇到北凉。”
夏祈安接过账本,其中记录极为精细,各种幌子汇款的方式都有,最末记录的是受害者名单和年龄。
“账目一直可以推到五年前,每月都有一笔去往北凉的流水,我大略扫了一下这些账目,光一本至少就去了三万两黄金。”小锦鲤颠了颠手中账本,视线转向那男子,泄愤般一脚踹向他的胸口:“这里足足有七本,难怪他说他养了秦一枕整个军队。”
“一个个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夏祈安合起账本,看向一旁跌在地上神志不清,挨了小锦鲤好几下打的男子,冷声吩咐道:“把他带回去弄清醒了再审。”
“是!”
“秘密占领钱庄,守株待兔。”
“是!”
今夜的晚风莫名冷的人心颤,夏祈安褪下外衣扔给小心跟在她身后的亓无灾:“把外衣扔了,你身上的迷药太劣,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已经不合如今的世道了。”
“是…谢陛下教诲。”亓无灾接住夏祈安扔来的外衣,麻利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换上,将自己的外衣直接扔掉。
“我没有教诲你,只是你若再如此,你和长明会,我会重新慎重考虑是否再用。”
“是……”
夏祈安翻身上马,打马离去前她余光看向亓无灾,即便她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脸,但她还是看清了她眉眼低垂耷拉,对她要看不敢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做错事的小狗。
她清楚这是她装的,这副令人心软的表情不知骗过了多少人,夏祈安不否认她看了亦会心软,但该立的威不能少。
“驾——”
夏祈安离开后,亓无灾和小锦鲤才先后上了长明会事先准备的马车,因两人皆是回宫继续汇报这几日探查到的消息,马车便由小锦鲤来赶。
“是你把陛下弄来的?”亓无灾坐在马车内,一边给左腿换药,一边问道。
小锦鲤淡然道:“我劝过你了,你不听。”
“这种小事你还告状?李锦绣你小孩子吗?”亓无灾又气又无语。
“小事?”小锦鲤不满的炸了下手中的马鞭:“我们有的是办法抓人,但绝不是牺牲色相这种。”
“你的办法有我的快吗?等你办法出来人早跑了!”
“如今京都不稳,你我代表着新君的脸面,你如此任性妄为将长闲置于何地?!”
“你也知道京都不稳,脸面有那么重要吗?待京都稳下来后,谁还敢对陛下不敬!”
“你强词夺理!”
“我句句属实!”
两人一如既往的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谁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亓无灾恼怒的将新换上的纱布用力打结,随后猛地将车帘掀开。
“像你这么瞻前顾后,我倒要和陛下协商换个人配合长明会!”亓无灾眸中怒火燃烧:“你们刚刚若不进来我还可以得到更多消息。”
“有证据确认他的身份就够了,官府自有办法让他说出消息。”小锦鲤也丝毫不掩她的怒气:“你那么不把陛下的命令放眼里,我还没说把你给换了呢!”
“我何时不放在眼里了!”
“你偷偷把长闲给你治病的药倒掉了。”
“李锦绣你威胁我?”
“你别忘了你刚刚答应了什么。”
“哼。”亓无灾咬牙,冷哼:“一而再的跟我作对,你若不是得陛下心,早就遭到长明会的毒手了。”
小锦鲤同样不甘示弱,马鞭在空中又炸响一声,车速加快生生将亓无灾甩回了座位:“呵!若不是长闲执意收你,贵族的事你又有功,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吗!”
前面,夏祈安快要临近皇宫时,马蹄莫名踏入一个污水坑,洁净的衣尾和祥云靴上因此染上了极为浓重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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