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旋被俘虏一事很快便急信回了北凉。
“废物!”
金殿上,北凉君主将传信揉成一团用力冲着信使砸了过去:“连一个小小西临都拿不下来,区区两天竟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陛下息怒。”殿下臣子跪了一片。
“废话,朕不知道息怒吗?你们倒是做点能让朕息怒的事情来。”北凉君主眼眶猩红的坐在上方,手下紧紧握着金色龙椅,目光所及之人没一个能让他舒心的:“果然不能把希望放在一介女子身上,打了几场胜仗就不得了了!”
“陛下,此战也不能完全怪任将军,任将军本已将西临军队包围,是佑福和凌峰突然跳出横叉一脚……”在朝中颇有威望的丞相顶着天子震怒从一众低着头的臣子中站了出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派人前去西临谈判把任将军保回来,万一将军女子身份暴露,恐会对北凉不利……”
“哼,她敢。”
这个沈长闲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搞,佑福不是和秦一枕亲近吗?怎么又去帮西临了?他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儿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北凉君主眼眸微眯,不容他多想,眼下为了军心和朝中稳定还是下了命令。
不知何处,云千重在秦一枕暗卫的秘密带路下踏进了一座寺庙,寺庙外看起来庄重又充满佛性,但一踏进寺庙内,里面早已看不到一个僧人。
“云大人。”云千重一踏进寺庙便见梁王府的军队齐齐站在寺庙各个角落,将寺庙守的连只信鸽都飞不进。
“云大人安。”
云千重面色凝重,其中甚至还有梁王府的侍卫队,秦一枕是什么时候把人调出北凉的?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他要做什么?
“云大人。”
暗卫一路将云千重领至一间在寺庙内风水位置最好的厢房外,随后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云大人,王爷在里面等你。”
“多谢。”云千重浅回了一礼。
还未推门,云千重便敏锐的嗅到了浓重的药草味,和一股被药草味压着的味道,这股味道他熟悉,和夏祈安身上的很像,好像是……凝血穿心莲的味道!
云千重眸色一重,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再不耽搁推门而入,没有想象中的场景,屋内只有秦一枕,漆潼和肖存善三人平静无声的画面,不同于以往的是秦一枕的面色红润同红绸一样艳,没错就是艳,像他母亲仁妃年轻时一样艳,不同往年,如今狐裘只轻轻搭在他的身上,他好像没那么畏寒了。
“王爷。”云千重两步上前半跪于秦一枕面前,余光扫过周围,倘若屋内只有他们三人,那凝血穿心莲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
“回来了。”秦一枕靠在椅子上眼皮微抬,近距离才能发现他的瞳色隐隐有泛红的迹象,他声音犹如清泉,但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却格外的令人胆颤:“说说吧,怎么回事,外界都在传你用计让佑福和凌峰同归于尽,既是同归于尽为何北凉出兵西临时他们还有军力援助西临,究竟是传言有误还是发生了什么本王不知道的事。”
音未落,便听“唰”的一声秦一枕拔出云千重的佩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黑色夹着隐隐暗红色的瞳孔审视着云千重,两人之间距离极近,秦一枕无形的杀气缠绕在云千重的周围。
“属下不知佑福和凌峰为何还余军力,属下在两方激战之时便已寻机离开。”云千重无畏的迎上秦一枕的审视,身子不着痕迹的微动,他的双刀本就锋利,殷红顺着刀锋流出,但他好似并未察觉,逐一排解秦一枕心中的疑虑:“属下以为凌峰本就亲近西临,援助并不意外,只是佑福,属下领兵之时他们便不曾真心服从,他们突然援助西临,或许从一开始就未曾真心信任我们,隐瞒实力给自己留有后路并非没有可能,毕竟佑福连年天灾,是刻在骨子里的贪生怕死。”
“是吗?”秦一枕半信半疑的问道。
面上虽并未有变化,但横在云千重脖子上的那把刀已稍稍和他的脖子拉开微弱的距离,很轻微,但毕竟刀锋是云千重自己撞上去的,他自是察觉到了。
“属下对王爷从不敢有任何隐瞒。”
“起来吧。”
秦一枕将刀扔还给他,坐回原位,而后眼神示意肖存善给云千重脖子上的刀伤上药。
“佑福援助西临一事你怎么看?”
在肖存善上前欲帮云千重止血之时,云千重不着痕迹的躲过,接过她手中染药的纱布,而后编道:“不好判断,各国皆知属下是王爷的人,而佑福出兵凌峰一事又是属下领兵,西临能否信任佑福很难评判……”
而在云千重和秦一枕分析局势之时,漆潼将研制好的药丸拿到秦一枕的面前,看着他接过肖存善递来的水服下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佑福本就是你们舍弃的一颗棋子,何必再在一颗弃子身上花费心思,又不是没有其他可用的棋子了。”
西临
没有让夏祈安等太久,北凉使臣潦草的谈判书很快便送到了她面前,只是还未等她去和人谈判,军营内看守任旋的士兵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刚到夏祈安面前来不及说请安的话便颤抖的跪在地上禀报。
“君主不好了,任家将军自尽了。”
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