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皇城脚下,国师周常青正带人秘密四处搜查,而此时的夏祈安已然换上了一身素静的衣裙,少量的脂粉遮去了她额间的毒莲花,头簪新鲜含露的竹叶,腰别代表圣女身份的玉佩迎风站在大街上,少女眉眼间的温和像是轻风拂过百花,又像是池中明月的倒影一触即碎,她只往那里一站什么都不需要说便很快惹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圣女?”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而夏祈安也因此顺其自然的被周常青带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圣女在哪?”令人胆寒的房间内,周常青持剑架在夏祈安的脖子上,眉眼凌厉。
“她跳崖死了,眼下我就是圣女。”夏祈安表面佯装镇定的,眸中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周常青冷哼一声,锋利的剑身逼近夏祈安白净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连圣女都敢冒充。”
“我是不是冒充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缺一个圣女交差,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就是圣女,你们找不了其他人替代,最重要的是我会比那个要死要活的圣女听话,只要国师不说,是真是假谁又能评判呢?”夏祈安佯装被吓到,却还是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威胁周常青。
“你知道圣女的结局是什么吗?你知道她为什么逃跑吗?”周常青眼眸微眯厉声质问,房间的暗影压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手下的长剑却并未伤及眼前人分毫:“还不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忽然,夏祈安在周常青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扑通”一声半跪下去,眼含祈求,字字真切:“国师大人,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做您向上爬的垫脚石,我会让陛下爱上我。”
“我已经是国师了,我也已经得到陛下的宠信了,我还需要什么?”周常青唇角挂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似是在嘲讽眼前人的不自量力和异想天开。
“国师之上还有更高的位置,不是吗?”这一次,夏祈安未再往下放低姿态,一双水眸似是已经剥开层层枷锁看清周常青隐藏最深的欲望。
周常青渐渐收起讽意,语带试探:“你想要什么?”
“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夏祈安自是看出了他的试探,如他所愿眸带贪欲,毫不避讳的坦言欲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常青收起长剑,仰头大笑:“好好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入宫当天,周常青派了五个高级侍女给夏祈安梳妆,正当夏祈安担心暴露她额间的毒莲花,欲拒绝给她擦脸的侍女时,那侍女却一把抓住她拒绝的手,冲她微微一笑。
此人正是小锦鲤,她扮成侍女偷偷混进来了。
“这是牵引蛊,母蛊在我身上,我死你也死。”一个精致的盒子突然落在夏祈安的眼前,周常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夏祈安敛眸轻笑,抬手挽起袖子露出手腕,腕心伸向周常青,一副您随意的模样:“我与国师大人本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夜,夏祈安一身矜贵的祭祀服端跪在神堂中,小锦鲤随侍在她身后。
“今夜你准备怎么办?我听说西临的君主已经六十好几了,要是个年轻的也就罢了,这么老的也太糟蹋你了。”小锦鲤余光打量着四周,还不忘低声咒骂。
夏祈安无奈轻笑,身子未动:“我自有办法不必担心,倒是你夜探皇宫的时候小心点。”
“你放心。”
“天主驾临——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尖细的嗓音刺破黑夜。
小锦鲤和其他随侍一并起身离开,临走时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你万事小心。”
“嗯。”夏祈安轻应,随后调整好姿势,仰头注视着面前的神像。
周围的人渐渐退去,神堂的大门紧闭,但屋内灯火通明,几百根蜡烛摆了一圈,西临君主赵逢生脚下不轻不重的走至夏祈安的身后。
“神堂设立至今来往的人无数,像你这种毫不避讳直视神像的人,你是第一个。”赵逢生威严却虚弱的嗓音响起,一番话让人听不出他是不是不悦。
但夏祈安早已做好应对之词,只见她缓缓起身面向赵逢生,而后谦逊的对着他半跪了下去,低着头恭敬道:“在我心中只有眼下站在我面前的天下之主才是最让人不敢直视的,一个每日受人供奉却不知是否能保佑我们的神像如何比的过真正垂爱我们的您,您是当之无愧的天主。”
“哈哈哈哈哈哈……”一番刻意取悦的说词瞬间惹的赵逢生愉悦了不少,抬手捏住夏祈安的肩膀将她拉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长的甚是不错,朕一定会比对待前面的圣女更温柔的调教你。”
赵逢生的面上满是变态与侵略,夏祈安忍住心底的不适掩面含羞:“我之荣幸。”
夏祈安抬手与他交握,顺势短暂的把上他的脉,此人表面虚弱,内里空虚,体内还有病气游走,但脉象却强劲有力,是蛊虫寄生的作用,并且他的体内不止一种蛊虫,普通的迷药或者针法对他无用,不愧是以巫蛊之术起国的君主。
神堂中有暗室,纵使当年学医时见识过不少奇异药材的夏祈安此刻也不得不震惊,蛊虫尚且让人能够忍受,可那些以食蛊虫为生的蛊虫却让人作呕,整个暗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