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添缩在车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出于人的本性,他还是未能免俗的悄悄观望着外面的情况。
邵扬是甩开了林一舟的牵制,但人并没有立马走,两人就那么默默的站在风雨里。
林一舟再度抓住他的衣角,“邵总,求求你,让邢医师……”,她表现的卑微至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邵扬淡漠的眸子直视她,她眸中含泪,他只觉心烦,沉面掏出手机,“林一舟父亲的病你该怎么看怎么看……”
“我去,你俩这么快又好上了…”
邵扬眸寒直接掐了电话,静谧的夜晚,林一舟听到了听筒里邢凯轩的话音,她顿感无地自容。
邵扬一甩衣袖,扫开她拉住他衣角的手,而后他径直开门,随后干脆利落的关门。
林一舟就那么被他漠视在大雨中,她泪眼婆娑望着紧闭的门愣顿两秒后,转身往外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千斤重量,他不仅没有为难她,还帮了她,可她怎么那么那么的难受……
走出百米左右,后面车灯射来,她本能往边上挪,车子停在她脚边,陆添的脑袋探出来,“林小姐,邵总让我送你一程。”
这里确实不好打车,又是深更半夜,她上了陆添的车,“谢谢,麻烦送我去酒店。”
只是她浑身湿透,把车内也弄的湿漉漉,分外难为情。
陆添看出她的窘态,“没事的林小姐。”,随即他启动车子。
林一舟心绪本就不高,也就没再与他言语。
……
起初林一舟没太注意车外状态,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还是发觉了不对劲,她讶异,“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生出不好预感。
陆添接收到林一舟的紧张,忙解释,“林小姐你别误会,邵总让我送你回港都。”,他不清楚她与老板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的到他们这次的矛盾不同于以往,他虽好奇,但还是没敢多嘴问。
林一舟闷声,“送我去酒店就好…”
“林小姐,你别难为我,不把你送回港都,我要挨罚的。”,陆添苦相,一副拜托的神色。
林一舟识相,没为难陆添,她被连夜遣送回归苑,坐的是邵扬安排的专机。
“啊切…啊切…”,林一舟不断的打喷嚏,感冒加高烧,走起路来是漂浮的。
陆添不放心道,“林小姐,我送你去医院…”
林一舟无力的摆了摆手,“不必,谢谢…我助理等下会过来…太晚了,我就不请你进门了!”
陆添揪眉,“嗯,没事,你小心!”,他很想怜惜下面前可怜的女子,可他不敢。
林一舟没再与他言语,开门进屋,旋即关门。
踏着虚浮的步子走到卧室阳台储物柜处,在药箱里翻出退烧药服下,而后直接倒到床上。
……
清晨,几乎二十四小时没睡过觉的陆添如常去天城国府接邵扬上班,昨晚那阵仗,他不敢请假。
车子依旧是停在昨晚邵扬下车的地方,想到昨夜的事,陆添缩了缩脖子,今天的老板可能不大好伺候。
在他自我浮想联翩时,邵扬走了出来。
陆添特意留意了下他,老板高定西装笔挺,除了气色冷了点,再无其他异样。
上车后邵扬随口道,“那女人送走了吗?”
那女人,这称呼,陆添听了都不由得皱了皱眉,“林小姐已经送回去了,就是感冒了,还发了高烧!”
邵扬眸子一沉,没再说其他。
陆添察言观色后,不敢再添油加醋,老老实实的开车。
……
一夜的高热把林一舟嗓子都烧哑了,原本定好的录音只得后延,她身体素来不错,第一次烧这么重。
吃过药躺在床上她依旧是浑身无力,脑中回想的是邵扬冷漠至极的脸,纠纠葛葛十来年,他们终究还是陌路人。
她千方百计的作,不就是为了这个效果吗?后悔吗?有吧,尤其是午夜梦回的时候!
可理智总会告诉她,她不该那么去想,她身上背负太多累赘,不能去拖累他!
他是怎么做到既痛恨她又肯帮她的?她兀然一笑,笑得凄然。
……
床头柜上手机铃响,迷糊中林一舟拿起手机,努力撑开眼,是叶兰的来电,她眉毛不经觉间拧了拧。
电话一接通,叶兰就开始交代了,“阿舟,你爸说想吃翡翠丸子,你赶紧让人买些送到医院来!”
林一舟疲惫道,“好,我这就送过来。”
“阿舟,你声音怎么哑了?”,叶兰听出异样,关切道。
林一舟故作轻松道,“有点感冒,已经吃过药了,医生说吃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哦,没事就好……翡翠丸子赶紧送来啊!”,叶兰又交代一次。
“好!”
林一舟双手支撑着身子吃力的起床,拖着昏沉沉的肉体出门,去办叶兰交代的事。
……
有了邵扬的招呼,邢凯轩又重新回来给林顺延医治了。
“还得是邢医师,你看你爸气色好多了!”,叶兰高兴的合不拢嘴。
“爸,那你可要好好配合邢医师。”,林顺延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