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在府城买骡车,多少有些不划算!在家里让大女婿打个骡车才多少钱?如此想着对于骡子的这个买卖也就无话可说了。
几人重新回到牙行,帮助兄长完成了一桩买卖的年轻掌柜心情还不错,接下来的讲价过程虽然有些不忍直视,但方翠花是谁啊!
最终花三十五两把吴婆子祖孙三人和那位刀疤小哥从牙行带了出来。
年轻掌柜送人的时候还直呼肉疼,实际上心里美得冒泡。
光蛋母子自然知道这个价钱还是贵了些,但继续往下也砍不动了,实在是这年代身上有点手艺的人,很是不多见,即便是拖家带口的,也不好讲价。
从牙行出来之后方翠花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吴婆子祖孙三道:“你们没有其他暖和的衣服?这样可不行。”
祖孙三人穿着入秋时候微微加厚的麻布衣裳,寒风一吹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两个小娃娃冻的脸色发白眼泪含在眼眶里可怜的让人心疼。
“这附近有衣裳卖。”光蛋想到了来的时候在岔路口路过的那家陈旧的铺子,立马说了出来。
“那先去买件厚衣裳穿着吧,别冻坏了,到时候我白花了钱。”善良的方翠花嘴里却是丝毫不客气。
“走吧走吧!”
说着刀疤小哥就赶着骡子车往光蛋所指的方向去了。
光蛋说的那家店铺其实是二手的旧衣裳铺子,倒也不好说光蛋母子俩不舍得买好些的,就看看母子俩自己,也没几件好衣裳不是?
所以只要干净保暖就足够了,如此想着方翠花又开口道:“我们家就是普通的农户,这次是来府城卖货的,家里有些田地,想种些草药。”
说到这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吴婆子继续说:“家里最小的女娃娃比她还大一岁,还有一个比这个大的大两岁,也算是有同龄人,只要你能帮我们把草药种好,两个孩子在我们家也会好好长大的。”
方翠花的话宛若是一道亮光照进了吴婆子的心里,只是她谨慎惯了,只是微微低头道:“是,夫人。”
方翠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事儿吧,回去家里还有得吵,一想到家里婆婆还有自家相公到时候的脸色,算了算了,这个锅她可不背!
想着还恶狠狠地瞪了光蛋一眼。
察觉到老母亲火辣的视线之后,光蛋缩了缩脖子,扭着脑袋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你叫啥名儿啊?”光蛋看着在前面默不做声赶车且冷得咬牙切齿的刀疤小哥问。
“请少爷给我赐名。”刀疤小哥说完还扭头看了一眼方翠花。
“嗯,那我得好好想想!”光蛋觉得取名这个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一脸认真的开始思考。
想来想去没想到合适的,就再次追问:“那你以前叫什么?”
“三闷子。”刀疤小哥木木地回着,从表情上看明显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
“那我还是给你换一个吧,你成亲了吗?”
哪知这么随口一问却是把刀疤小哥问沉默了,就在光蛋以为他是在为娶不到媳妇难过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
“成亲了。”
现在就轮到光蛋沉默了,这话怎么接?
此时看看方翠花,再看看吴婆婆,这两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刀疤小哥。
似乎是察觉到了大家的沉默,刀疤小哥这才解释道:“跟人跑了。”
“哦哦---”
就在光蛋准备安慰一下的时候刀疤小哥又来了一句。
“没跑不远就被人卖了。”
光蛋:哦?
方翠花:然后呢?
刀疤小哥:“然后死了。”
光蛋抹了一把额头虚无的汗,深深的呼吸一口说:“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然后就看到了刀疤小哥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额,这是难过吗?
“她带走了我所有的钱!”
最后这句话才咬牙切齿包含着无尽的恨意!
光蛋和方翠花几个人微微一滞,好家伙,原来重点在这里???
就这样说着说着就到了卖二手衣裳的铺子,掌柜是位皱巴巴的老头儿,见有客人来也不甚热情,微微点头之后就继续在椅子边坐着烤火。
“给我们来几套他们穿的厚衣裳。”方翠花指了指自己身边这几个说。
“有棉的,有麻的,还有带夹层的,要哪种的?”掌柜看了一眼方翠花慢悠悠道。
“夹层的,尽量要厚一点。”说着就开始挑选了起来。
方翠花给吴婆子和刀疤小哥一人买了两套路上穿的袄子,两个小娃娃也同样,出衣裳铺子的时候几个人就裹上了厚衣服。
“那咱们回去?”方翠花有些不确定的问光蛋。
“嗯,吴奶奶,您懂药理大概也知道你们的身体情况,我们就不去医馆了,您看看你们这边需要不需要那些受寒的药,再者等下您也给他看看。”光蛋用商量的语气问。
实际上他倒是不担心这些人有什么传染病什么的,因为府城的牙行都是正经买卖的,这些都还是有基本保障的。
“是,少爷。”吴婆子应下之后就用手搭上了自家小孙女的细的像跟小棍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