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水后,又没动静了。
沈红沅见状,咳嗽了一声,直接开口指挥起王铁贵。
没一会儿。
王铁贵就按照她的指示,麻溜地检查清理完她口中的异物。
紧接着,跪坐在旁边,动作标准地按压了几下她的胸口,松开手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后迅速而有力地呼气到她的口中,然后又放开鼻孔,这样的动作每5秒重复一次。
看起来像是对象在亲小嘴儿。
在场围观的众人顿时被这亲密的一幕惊了一跳,虽然从沈红运口中早就知道这是在救人,但还是头回有人实施,忍不住直呼大胆,并抽了一口凉气。
二癞子几个男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真是晦气!怎么就让这狗东西捷足先登把小美人儿弄到手了呢?这金知青好看又会撒娇,说话温温柔柔,还是个城里人,见识多广,娶到这样的媳妇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了!被这臭不要脸的瘪犊子抢先了一步。
几人越想越愤怒嫉妒,气得瞪圆了眼睛,盯了一会儿都脸色都变红了,纷纷撇过脸不好意思再看,但眼角的余光却频频扫向还在吸气呼气的两人。
而另一个碎嘴婆娘桂花婶子就没那么别扭了,她两眼放光地吃着这个新鲜出炉的第一手大瓜,兴奋地弯下腰,左瞅瞅右瞅瞅,不愿意错过王铁贵的任何动作,暗暗记在心里,嘿嘿,下午就轮到她被那些老娘们捧着吃瓜了。
沈红沅说完最后一个字,就闭上了嘴巴。
拽着堂哥沈红光后退到不远处的柳树下,,倚靠在在粗壮的树干上,环抱着胸,眨巴着灵动的眼睛,默默吃瓜看戏。
她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王铁贵那家伙可是被情敌揍了哎,就不信他能就这样算了?
这个念头刚起一秒。
平躺在地上的金莱莱就仰着头,连连呕吐了几口水,胸口起伏不断,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嗓子沙哑地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咳......”
“媳妇儿,你终于活过来了!太好了!”
“不枉我这么拼命救你一回,这番苦心终究还是没有被辜负,老天还是厚待老实人的,虽然过程艰辛难过了点,但好歹赔给了我一个媳妇,你放心,我毁了你的清白,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嘿嘿,媳妇儿都有了,大胖儿子还远吗?哈哈哈......争了那么久,还是我赢了,果然做人要善良一点,这不回报就来了!哈哈......”
眼见金莱莱就要彻底清醒过来,王铁贵眸色晦暗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脸上几经变化又变成了忠厚的憨憨脸,他面上满满的兴奋之色,神情十分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红肿的脸染上了红霞,显得更像煮熟的虾子了。
嘴皮子上下一动,率先堵住她将要说话的嘴。
语速飞快地叭叭一通,像机关枪那般突突突一下子金莱莱击懵了,他说的什么鬼,每一字她都认识,但连成一句话后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媳妇,谁是他媳妇?负责什么?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做他媳妇?还有大胖儿子又是什么鬼东西?
金莱莱张着嘴巴,茫然不解,脑瓜子飘飘然的,整个人像是踩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轻轻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踩空坠落下来。
沈红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左瞅右看,越看越觉得王铁贵那家伙的行为和沈红光之前的行为有点像,虚假,戏精,表面功夫。
不过他还利用救命恩人这个身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下子把金莱莱钉死在他媳妇儿这个身份上,嘴上大义说着毁了人家清白要负责到底,实际上是抢先一步在众人心底留下痕迹,也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满足他的私心,不给她留下任何后退的机会。
真要这么无私心善,认成干兄妹也行,不过他针对的人是跟她有仇的金莱莱,沈红沅才懒得戳破,看戏它不香吗?
让她不怀好意妄图勾搭景聿,这下子遭报应了吧?王铁贵也算是间接替她和景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小地报仇了,想想,她对景聿来说就是嗡嗡乱叫令人烦躁的苍蝇,那这王铁贵对她来说肯定也是肮脏恶心看不上眼从没打算过要嫁的泥腿子。
景聿当初对她算计纠缠上来的那种厌恶烦躁感,现在她也总算是感同身受,深刻体会到了。
而且,这会又出了算计落水这事,她不想嫁也得嫁,除非她有魄力硬抗到底,顶着忘恩负义以及众人指指点点的眼光继续在知青院苦熬。
可是她有这种魄力吗?没有,好吃懒做的她又不是穿越女,没有什么金手指,平时都要“吊鱼”帮她干活,这回出了这事,仅剩的那几个爱慕者要是不想被戴绿帽子,想都不用想就会直接钻出她那不牢靠的渔网,拒绝她扒在身上继续吸血。
何况她一个土着,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对清白同样看重,肯定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利益最大化的。
想都不用想,结果只会是那个,这金莱莱哪怕再憋屈委屈,还是会选择嫁给王铁贵。
沈红沅想到她憋屈隐忍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觉得痛快,像是在炎炎夏日里喝了一杯冰冰凉凉的冷饮,倍儿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