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声刚落下......
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闭上嘴巴,齐刷刷朝她看过去。
沈红沅也走前一步,好奇地打量起她的反应。
只见。
女人,也就是范宁香突然见到这么多人。
瞬间懵了。
她伸着双手,张着嘴巴,睁大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大娘们,一下子茫然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大娘?
她刚刚不是在阻止老张打那个好心的小伙子吗?
难不成她死了,这会儿正在地府?
唉,死了也好,也算是解脱了。
这样的话她就再也不用被打得伤痕累累,也不用听她娘千叮万嘱的话继续忍忍忍老张那个变态的暴力狂折磨了,更不用为了以后的养老生活而继续讨好他那几个白眼狼儿子。
眨眼的功夫,范宁香脑海里快速闪过无数念头。
尤其是想起了她的第一段婚姻,在怀孕时被那个脾气暴躁的恶毒小姑子推到河里,孩子没了以后也不能生了。
狠心的婆婆还放出话颠倒黑白说是她自己想死才投河的。
但最令她绝望的是,信任的丈夫却站在婆婆和小姑子那边,甚至嫌弃她不能生提出了离婚,而她因为死心了又在亲娘的不断劝说下,选择了离婚。
那段婚姻让她遍体鳞伤,抓到手的只有初中老师这份正式工。
当然她最后悔的事情还是听了她娘的话,又因为周围邻居对她指指点点,再加上也怕以后没人给她养老,嫁给了表姐介绍的死了媳妇有三个儿子的二婚老张。
可谁知道刚逃离了狼窝,又掉进了虎口。
不仅婆婆是个偏心大儿子的老虔婆。
那混账老张也是个不靠谱的,婚后三天就暴露了真面目,爱打人,不管有没有理,只要让他不爽了就揍。
而她买肉买衣服买糖讨好的那三个继子,就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甚至还有心情吃饭,想到这事她就觉得心梗后悔。
刚被暴揍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反抗,可身体瘦弱力气不大的她怎么比得过他那身粗野蛮力?不光被暴揍了一顿,还被他扔到床上狠狠折磨了一个小时,当时的痛苦和狼狈她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揪心。
那会儿她只想离婚,便跑回娘家去求救。
偏偏娘家人没一个赞同,认为她要是再离一次婚,娘家的名声会更差还会被周围那些长舌妇说什么不会养女儿,不然怎么就她一个女人短短时间内就离两次婚呢?有问题的肯定是她!到时候那些恶意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把她压垮。
更何况,她大嫂和二嫂也怕她再次连累她们女儿的名声,就不停地在她耳边劝她放弃离婚的念头。
听多了,她也觉得愧疚,就憋屈地妥协了下来。
而娘家人就只会在嘴上,轻飘飘地警告那个王八蛋不准动手打人,回头又仔细认真地嘱咐她忍忍忍,多多讨好那三个对她敌意很大的继子,说什么把人熬死了就有望了......
她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扭成了麻花,满心满眼都是怕再次牵连到侄女和爸妈,就这么顺从地听了,选择麻木地忍了下来。
讽刺的是,现在被熬死的人还是她......
这么想着想着。
范宁香也不想爬起来了,摆烂地闭上了眼睛。
反正都死了,没人再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也没人再逼着她忍受暴力,她已经解脱了!
那么,在这地府里她想睡个舒服觉也没关系吧?
可惜她刚闭上眼睛。
沈红沅就看到之前那个热情拉着她手说话的胖大娘。
着急地走到了那女人旁边。
她蹲下来推了推那女人的肩膀,嘴上还不忘着急地喊道,“哎哎哎,女同志,你没事吧?醒醒!怎么又晕过去了呢?大夫呢来了吗???”
“咳咳......我没死?”
范宁香感受到肩膀上受伤的地方微疼,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眼底还隐藏着一抹不可察觉的惊喜,期待地看着胖大娘。
毕竟能活着,谁想死?好死不如赖活,她才三十四,又不算老,日子还很长,没了婚姻和孩子,她还有事业,还可以好好教书育人,培养出更多有能力有才华的孩子,她相信国家总有一天会把教育这块地方重视起来。
更何况经过这遭苦难,她也大彻大悟,完完全全想通了,连陌生人都愿意伸手救她,她还有什么理由要放弃自己?
只要狠狠心,不再当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先果断离个婚,摆脱那个恶心的粗蛮暴力狂,再找点关系将工作调到其他公社,至于娘家她就过几年再看看吧!
还有以后的养老问题,靠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继子那不是等死吗?还不如找找机会领养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不比嫁给二婚男香?
反正只要她这个当事人远离了风暴中心,到时候各种流言蜚语估计很快就能平息下来,毕竟她也没那么重要,那些长舌妇没了她还会有下一个劲爆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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