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绿水大队有了一段距离。
沈红沅催动木系异能,让路边的花草树监视周围。
再三确认没人。
她才从空间拿出自行车骑起来。
等快要到公社的时候。
她又利索地下来,将自行车放回空间。
一进公社,沈红沅径直往车站走去。
很快就买好了票。
一上车,她圆溜溜的眼睛不停四处打量。
大巴车上很少人,除了她还有四个穿着工装的四男两女,和一对拿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夫妻。
沈红沅立刻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车很快启动起来。
这一路十分颠簸,尽管司机开的不快,但路面上坑坑洼洼还是震得屁股微疼。
她就算想睡觉,很快就会颠醒。
于是,沈红沅看了一路七十年代的路边风景。
三三两两的平房,两层楼高的公社办公大楼,还有宽阔的工厂。
墙上四处都是写着各种语录,最常见的就是“为人民服务”。
大巴车一出公社。
两边都栽植了一排排白杨树、钻天杨。
挺拔笔直的杨树高高耸立,像是一个个英姿飒爽的战士。
沈红沅凝神望过去。
一阵风吹来。
杨树上一片片由绿变黄的叶子簌簌飘落下来。
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美丽极了。
直到进了县城车站。
沈红沅恍然回神,用手轻拍了几下白皙光洁的额头。
等车一停下来。
她立刻脚步匆匆地走下车,准备前往公安局。
但当她路过一条街道时。
却被前面的人山人海吓了一跳。
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密密麻麻的像蚂蚁一样多。
接连不断乱七八糟激烈高昂的呼喊声也断断续续传进她的耳朵。
“打倒......”
“砸他!”
“同志们,这种吸着我们血汗钱的坏蛋,让他们狠狠......”
“不要放了他!”
“吸血咱们的钱,太过分了,说破了天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咱们辛辛苦苦工作,他们却拿着咱们的血汗钱大吃大喝,太狠了太毒了,这种行为是完全错误的。”
“......”
“......”
此起彼伏激烈的呼喊声不断响起。
沈红沅好似月牙般弯弯的眉头一挑,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
一靠近人群。
便踮起脚,抬头看过去。
她的视力极好。
一眼就看到了打头的人是熟悉的六合公社会计。
她眼神定睛看着前方的情况。
这一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这也太惨了吧!
她早就知道这年头不能做坏事,一旦被抓到,那么下场一定会很惨烈。
最惨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打击,还有精神上的打击。
瞅瞅眼前这不就是报应。
但真见到这样的场面,她心中还是有些滋味难言。
这样时时刻刻的侮辱简直是在炸弹一般的精神打击。
人一个想不开,很容易就被击垮了。
不过现在前面站着的人都是确确实实干了坏事,拿了钱,吃进了肚子,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的恶人。
此时被这样对待也是自身不正遭来的恶果。
如果他们能踏踏实实地工作,不被欲望和贪婪裹挟着堕落下去。
那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但眼前这场震动人心的场面也提醒着她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
绝不能暴露空间和异能。
否则一个不小心暴露了下场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红沅一边心里胡乱想着,一边仔细打量不远处的会计。
只见。
他原本黑亮茂盛的头发被刮掉了一半,看起来怪异可怖极了。
沈红沅继续往下看过去。
他的脸上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尤其是两只眼睛都黑了一圈,额头上估计是被石头打出了血,流了下来,整个人也被五花大绑起来。
刚被打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抬起了头。
但很快又麻木地低下了头。
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沈红沅却觉得这人活该,贪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再次踮起脚往下面看去。
会计的右胳膊还被一个年轻人紧紧抓着不放。
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他的罪名,有贪污、乱搞男女关系等等,牌子上的名字“周文华”还打了个大大的叉。
沈红沅的视线越过他,看向后面紧跟着同样被捆绑住,挂着牌子鼻青脸肿的年轻女人。
她的罪名和会计的一模一样,牌子上写的名字是:周雪艳。
一个五官端正的漂亮女孩头发被剪掉了一半。
另一半头发被剪的乱七八糟像狗啃过似的。
她脸上都被打得红肿青黑,眼睛下方的脸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