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就是开饭店的，但也不能天天在自家饭店吃。总要换换口味。

北京烤鸭这边是现做的烤鸭，味道更香更脆，还有面饼又薄又软。

卷上烤鸭肉，再加上黄瓜丝和胡萝卜丝，再弄点甜面酱，那滋味是真是绝了。

珠珠吃得津津有味，已经忘了跟继林打嘴仗，一个劲儿朝妈妈翘大拇指。

相比她的活泼，继林就显得安静多了，他性子慢，没办法一心二用，吃东西时根本不讲话，就只想着吃！没多久，一盘面饼就见了底。

张秀花见饼不够吃，又拿了一盘。

张秀花问珍珍，“你们那饭店很忙，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珍珍笑着说“不用”，“人手已经配齐了。大家只管吃好喝好。”

张秀花点点头。

吃完饭，张秀花一起步行消食。然后到国营商场，给未出生的孩子买些用得着的东西，“小婴儿的皮肤娇嫩，这些衣服买回来，一定要下水洗，揉得软和一点，它穿了才不扎皮肤。”

其实小婴儿穿旧衣更好，但是以前小孩子的衣服面料太粗，而且家家都穷，估计面料都拆了重做。没几家能省下来。还是自己买新得更好。

珍珍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买就行。”

“你买是你买，我们买是给孩子的，也不是给你的。别推辞。”张秀花怕她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该买哪些东西。

于是带她去买了一大包用得着的东西。婴儿需要的衣服、围兜、奶瓶、卫生纸、尿垫、婴儿床等等。

这时候的国营商场不包配送，她买这么大一堆，跟来的人手里都拎满了。

李建国见她还要逛，催促她别逛了，“再买也拿不了。明天再买吧。”

“我这不是怕明天就关门了吧？”张秀花担心国营商场过年休息。这边可不管生意好不好，到点就下班。

珍珍笑道，“没事！这是国营商场，咱们可以去前面的私人商场，那边十点才关门。不过今天拿不了，以后我自己买就行。”

张秀花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拿不了，只好回去了。

珍珍一个人也拿不了，他们就将东西全部送到珍珍的住处。

郑师傅也在家，他现在身体很差，一个月去不了几回饭店，大多时间都在家歇息，饭店就交由珍珍来管。看到张秀花和李建国买这么多东西，他忙请他们进来，又让保姆端茶倒水。

“亲家？你身体还好吧？”李建国坐下来，跟郑师傅聊天。

郑师傅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好着呢。”

张秀花陪他聊天，又喝着茶，又招手让两个孩子叫人。

郑师傅笑得合不拢嘴，问起两个孩子的学习状态。

这个问话向来是学渣最讨厌的环节，但这两个孩子成绩都不错，所以就特别喜欢。

珠珠就特别骄傲，小脑袋昂得高高地，“我成绩可好了，以后我肯定能考上高中。”

继林没有珠珠那份自信，“我成绩还行，不好不坏。我会努力考好一点的大学。”

郑师傅夸他们聪慧过人。

在这边待了一个小时，张秀花就起身告辞了，他们明天还得早起去看升旗。

郑师傅和珍珍送他们出门。

回去的路上，李建国重重叹了口气，“其实他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但是精神头瞧着就不一样。”

那年月是受了大罪，而且郑师傅还是文人，以前没干过体力活，在那年月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干重活，身体确实吃不消。

张秀花也有点伤感，郑师傅虽是笑着，但是他面容带着憔悴，那是久病不治的病人才有的样貌，她叹气，“好在珍珍怀孕了，他也算看到下一代。没有留下遗憾。”

李建国点点头，“有女儿女婿陪着，他应该也能开怀些。”

回到家，收拾一下行李，他们就睡着了。

首都要比东北暖和一点，但是这边的房子也有炕，有才提前买好了煤。临走的时候烧好了炕，现在热呼呼的，睡着可暖和了。

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张秀花和李建国就将孩子挨个喊醒。

继林比较难喊醒，张秀花也没喇叭，就在他耳边喊，“继林，我们去看升旗，回头就在外面吃。你自己在家做饭吧？！”

继林一个轱辘爬起来，麻溜穿衣起床。

张秀花忍笑，心想：我还治不了你了？！

珠珠这边已经起来了，但是这孩子在翻找衣服呢，说一定要拍个特别好看的照片，回头送给她的fans。

张秀花怕她再耽误下去，天都亮了，忙过来帮她搭配，“这件素色就很好。花纹太多的衣服，会显得很凌乱，到时候很多人会出现在你的境头。那就显不出你了。”

珠珠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于是她就穿了那件白色大衣，再搭配红色的针织手套。

一家人连饭都没吃，坐公交车急匆匆赶到天安门门口。那边已经有不少市民在排队。

“这些都是过来看升旗的。有些是本地人，也有不少是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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