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身后全是灰尘,他也顾不弹,看着珍珍傻笑,“你咋来了?”
珍珍笑道,“我爸想见你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方便?”
有才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张秀花。
张秀花点头,“见我?可以啊,那我吃完饭就过去?!”
珍珍颔首,“那我先走了。”
有才邀请她坐下一块吃饭。珍珍却拒绝了。
跟大家挥手告别后,有才送珍珍出去。
没过多久,有才就回来了,耷拉着眉眼,心事重重的模样。
继东有点担忧地问,“我看她的眼睛有点红。她是不是哭过?”
有才点头,“估计是。”
张秀花拍拍有才的肩膀,“我看还是算了吧。珍珍好像不喜欢你。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
有才有才无力应了一声。
张秀花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听进去。她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把感情看得格外地重,等到了岁数,那份躁动就会平复下去。
吃完饭,继东回校了,有才带张秀花去了珍珍家。
珍珍父亲--也就是有才的师傅病了,这几天一直在家休息。当然也因为他要把店面搬到街上,正在装修,所以也不算耽误生意。
第一次登门拜访,张秀花不能空手上门,特地买了些水果。
珍珍过来开门,将人请进书房,珍珍和有才没有跟进来,在外面等候。
这书房布置得古色古色,还有专门喝茶的地方。
张秀花坐到椅子上,看着郑师傅发白的头发。
说实话他的长相比普通人要苍老。明明他只比李建国大五岁,可是脸上的皱纹沟沟壑壑,瞧着比李建国老了二十多岁。那年月是吃了大苦的。
张秀花打完招呼,对方撑着腰坐起来,“我听有才说你是他后妈?”
“对!他亲妈在生第三胎的时候没了。我是一年后嫁到他们家的。我是江省人。”张秀花把自家的情况简单解释一遍。
“有才总在我面前夸你,说他的厨艺一开始就是你教的。”珍珍的父亲叫郑文彦,说话也是文绉绉的,有种书卷气。
张秀花笑道,“我以前没学过厨,厨艺只能算是一般,这孩子从小喜欢做菜,而且也有天分,我就教他了。”
“是啊,有才是个好孩子。”郑文彦夸起来,他咳了半天,张秀花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给他拍背。
他咳了好一阵,总算松快,张秀花就拿起茶桌上的茶壶他倒了杯水。
郑文彦喝完后,这才继续讲,“我打算将珍珍许给他。我们郑家有许多菜谱,只传亲人。”
张秀花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菜谱是珍珍的陪嫁,她思来想去还是道,“我觉得菜谱是菜谱,人是人。你得关注珍珍的想法。我知道有才喜欢珍珍,他要是知道你将珍珍许给他,肯定很开心。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如果你强逼珍珍嫁给有才,珍珍心里有气,她不会开心的。人这一辈子就匆匆几十年,过日子不就是图开心嘛。”
郑文彦定定看着她,“你不想珍珍嫁给有才?”
“这事哪轮得到我做主,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主。只要他们这婚事彼此都同意,我为什么要掺和进去。我也见过珍珍,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喜欢有才,也认为有才能给珍珍幸福。你看人的眼光是没问题的。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珍珍才二十,她没有你的阅历,也看不到有才的好。这事得慢慢来!”张秀花以过来人的口吻提醒他,“你越想棒打鸳鸯,珍珍的逆反心理就越严重。甚至有可能把气撒在有才头上。我觉得挺划不来的。”
郑文彦咳了咳,突然问,“有才一直很喜欢厨艺。他心思也单纯。心胸也宽广,珍珍其实性格很强势,她就需要有才这种能够包容她的人。”
张秀花点头,他对有才的判断是认可的。有才向来没什么心眼,性格也大大咧咧,珍珍跟他其实挺相配,但是适合并不意味要在一起,“你是想要珍珍幸福?还是想给自己找个传人?”
这话把郑文彦问住了,他想了想,“我就不能托付给一人吗?”
“甘蔗没有两头甜。”张秀花摊手,“珍珍不喜欢有才,你却非要将她嫁给有才。她不会开心。你认可有才是传人,他也是你的徒弟,将菜谱传授给他也算是天经地义,要是还不够不如将他收为义子?”
郑文彦摇头,“祖上传下来时,只传至亲。”
“那有才生的第一个孩子姓郑,也算是至亲了!”张秀花摊了摊手,“珍珍总要嫁出去的,她生的孩子也不姓郑。不如让有才的孩子继承你们郑家的衣钵,也算是继承你们郑家的香火。”
郑文彦愣住,从来没想过这样操作,“有才能答应吗?”
“我只是提供一个可能。”张秀花摊手,“不过有才看在菜谱的份上应该能答应。他甚至都可以同意你刚刚提出的那条。但是这孩子向来没什么心眼,想做什么就去做,完全不考虑后果。我们是过来人,你为珍珍考虑,我也得为有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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