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的话很快就有了答案。李建党不打算再出去打工,而在家照顾刘淑君变成了许春英,送菜的人变成了李建党。
张秀花知道这个结果半点不意外,倒是继东对姑姑对人性的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
转眼二狗带着珠珠回来了。
这次二狗父亲没有再找上门闹事,因为他每闹一次,村里人都在看他们笑话,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二狗也大了,他执意不孝,法律也管不着他。村长也不帮他说话。
张秀花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让有才准备好饭好菜。
为了过年,她囤了好多好菜。有才可以充分发挥他的厨艺。
珠珠滔滔不绝讲述自己去拍戏遇到的事情。
这时候没有耍大牌的事情发生,因为演员也只是一份职业。
等珠珠讲完,张秀花问二狗,什么时候播出。
“至少要半年。我们会在广东省率先播出。”
张秀花疑惑,“为什么先在那边播?”
“那边改革开放,审核能快一点。要是播出成绩好,会在央视播出。”二狗顿了顿又道,“可能他们也想看看私人拍剧,能不能赚到钱。好吸引更多私人投资拍戏。”
张秀花明白了。
珠珠见妈妈只顾着跟二哥说话,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妈,我考得怎么样?有没有得头名?”
张秀花去学校拿了成绩单,她叹了口气,“拿了!不过你数学错了一道题。”
珠珠一听,没有高兴,立刻就去拿试卷,重新算一遍。直到算出正确答案,她才高兴地蹦跶。
二狗看她乐成这样笑道,“珠珠这孩子不服输。别看她年纪小,还挺争强好胜!”
张秀花早看出来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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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新年过得很热闹,虽说没有去年那么喜悦,但好歹钱财回来一半,再加上分了地,大家干活的热情比以往增加不少。今年的年夜饭很是丰盛。
各家都做了好几道肉菜。不仅有炒鸡蛋,还杀了鸡,宰了鹅,早早就买了猪肉牛肉。做了好几样硬菜放着。就连饺子,也不是素馅,放了许多肉。
大家肚里有了油水,脸上笑容也比以往要多,白天就敢烧炕的人家也不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唠嗑。
王二婶早早就过来串门,“哎,你们听说了吗?张家三个丫头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秀花一点不意外。今年壮劳力回来得比较早,这三个丫头比他们晚了半个月才回来。
“回来就回来呗。这是她们的家,她们不回来,回哪?”王红花觉得王二婶说了句废话。
王二婶嗔了她一眼,“她们这次回来可不一般。是回来迁户口的。”
听到这话,王红花和张秀花齐齐瞪大眼睛,“啊!这怎么可能。”
鹏城现在户口管得有多严,听那些壮劳力就知道了。要知道他们办暂住证都花了两百,迁进去,那花费不是更多!
王二婶见她们不信,掰扯给她们听,“那个三丫头,叫生弟的,她在那边找了婆家。要把三姐妹的户口都迁走。”
“迁一个还说得通,迁三个?这怎么办到的?”张秀花是知道迁户口有多难。
王二婶也不清理这里面的门道,“反正她说要迁走。她爸妈担心女儿到了南方,就不给她们钱了,死活不同意。听说在家吵架,非要她们拿钱。”
“这跟卖身契有什么区别?!”张秀花嘴角露出嘲讽,“这要是给了钱,以后就真的断了。我就看他们会不会后悔。”
“他们那样的人怎么会后悔。养闺女就跟养猪仔似的,只想着养大了赚钱!不把女儿当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好下场。”王二婶生了杏花,她也是真心疼闺女。杏花结婚时,她光陪嫁就给了两千。要知道他们家当时全部存款只有五千。
这种不拿闺女当人的人家,她万分看不上眼。
王红花也是看不上,“他们家脑子都不正常。都是自己亲生的,就算偏心某一个,也别太过。他们可倒好,可着那一个宝贝蛋疼,把其他闺女都当牲口养。”
“我倒是觉得那小子才是真的养废了。”张秀花见过太多重男轻女的家庭,往往这种家庭的儿子会是最没出息的。因为他习惯向姐姐们索取,就不想自己努力。毕竟哪有耍无赖要钱来得快。
三人正说着话,珠珠从外面跑进来,额头全是汗,张秀花忙给她擦汗,“怎么热成这样。冷风一吹,一准得感冒。”
她拿了一块汗巾塞进她的后背。
珠珠任她折腾,然后告诉大伙,“外面有秧歌队呢。快去看看吧。”
此话一出,王二婶和王红花立刻站起来,“真的啊?!太稀奇了!大过年居然有秧歌队表演!走,我们也去凑热闹。”
一行人哗啦啦全出去了。她们出去的时候,全村人听到动静也都出来了。
大雪天,秧歌队踩着厚厚的积雪,戴着棉帽子,腰间扎着红色的布条,手里拿着各种彩色的扇子,还有人拿着手帕,一扭一扭地,扭动时,扇子飞舞,帕子也转起了圈,身后还有专门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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