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秀花把萝卜全部栽种好,王二叔王二婶就坐着拖拉机去他们家地里犁地。
李建国教了王二叔好一会儿,才将他教会。
家里的地全部种完,李建国就回去上班了。
临走的时候,叮嘱张秀花再看看有没有人卖果树,有的话借点钱再移栽。
张秀花答应了。她的私房钱全部卖四合院了。公中还有两千块钱是用来生活的。再买果树,钱就不够了,只能找社员借。
各家忙着种地时,张秀花则进山标记。只要是树种得太密或是长得不够直,她就打算砍了。
原本她打算一半种蓝莓,一半种嘎啦果,但是碍于资金不足,她第一年只能种五千棵嘎啦果的树苗。剩下的依旧是杨树。
她从早到晚在林子里忙活,直到天黑前才归家。
这天下午,她回到家,王二婶从自家拿出个包裹给她,“下午邮递员送来的。特别沉,我一个人差点搬不动。”
张秀花接过,还真是!她根本拎不动,还是王二婶帮着她一块抬,这才抬进院子。
拆开包裹,她惊呆了,外面全是木头,里面是个铁疙瘩,大概有五六斤。
包装上面的寄信人是继东。
王二婶好半天没看懂,“这是什么东西?”
张秀花之前接过继东的电话,笑道,“这是专门用来伐木的油锯。继东帮我买的。”
王二婶惊呆了,“伐木的锯子为什么这么沉?”
她左看看右看看,都没弄明白这怎么伐木。
张秀花拿起来照着自家的果树,把没用的枝条给砍掉。刺啦两声,树枝就断了。
王二婶看着不错,不过她真没那么多时间看热闹,喂完鸡就急匆匆下了地。
张秀花很快就拿到刀片,她背着油锯上山砍树。
这是从国外进口的,价格并不便宜,里面存的油不多,差不多只能砍一个小时就没油了。
她拿着油锯把自己想要砍的树全部撂倒,然后停下来歇息,休息完了,再把油桶里的柴油倒进去,继续伐。
如此伐了四五个小时,累得她胳膊又酸又疼,她才开始回村用板车将木头拉回家。
回到院子里,她再用油锯把它砍成一截又一截,整整齐齐码在专门堆柴禾的棚子里。
她忙着在山上砍树堆柴禾,村里人在四月中狗日的终于把地全部收犁完,将种子撒到地里。
各家的壮劳力们陆续离开家门,南下打工。
除了新婚夫妻和未婚姑娘,大部分家庭都是壮劳力出去,女人留在家种地、照顾孩子和老人。
去年总共有五六十个壮劳力,今年翻了一倍,女人也从三五个,增长为四十多个,这里面以未婚姑娘为多。
张家的五丫和六丫全都南下打工,找姐姐去了。
这么多人离开村子,李家屯瞬间变得冷清。
许春英没有出去卖菜,张秀花就将她喊到地里帮忙运柴禾,当然也不让她白帮忙,她砍完的柴禾,可以拉回家烧火。
许春英跟张秀花嘀咕,“咱们村的林地被你一个人给包了,以后柴禾不像现在这么好弄。家家户户都在地头种树,要不然到了冬天,连炕都烧不起来。”
家家户户都节省过日子,像张秀花一次就买两三吨煤的人家还真是少数。大家人家都是买几百斤。想取暖靠的就是柴禾。
地已经属于张秀花,他们再进来砍树,这就不合适了。
张秀花笑道,“他们在地头种,你不用。我这边的树还有许多没砍完。你可以拉回家。”
许春英颔首,“你知道香香家把地里盖了大棚了吗?”
张秀花还真不知道,“我天天在林地,没看到。他们家想种反季蔬菜?”
许春英摇头,“应该不是。现在这温度适合种菜啊,萝卜白菜都能种。干嘛要盖大棚?!搞不懂。”
张秀花没回答,“你知道他们家从哪弄的大棚吗?”
许春英还真知道,“从南方运的材料,反正我瞧着很费事,用的全是铁,一根根的,我瞧着那么多铁和大棚至少要五六千。”
“几亩地?”
“一垧地。那大棚从头至尾,一长溜,你在这边看不到,到村东头就能看到了。”许春英叹息,“你说他们家得种多少反季蔬菜才能赚回来这么多钱。”
张秀花见她发愁,“你没问他们家要种什么?”
“还用问嘛,肯定是种蔬菜啊。”许春英理所当然开口。
张秀花被她打败了,她伐了一会儿,累了,坐下歇息,许春英接过她手里的油锯,继续伐木。
“你不打算批发蔬菜了?”张秀花问。
许春英摇头,“不想了,太吓人了!”
张秀花张了张嘴,想了半天还是告诉她,“我早上看到村长儿媳妇开手扶拖拉机从家门口经过。”
现在没有生产队,大队长变成了村长,大队会计就是村会计。
许春英刚开始没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直到她伐完一根树,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她,“你是说她接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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