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首都时间有限,晚上他们就坐火车回去了。
有才和继东将他们送到车站。这次回去时,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到老家,村里人也没太多感受,毕竟他们这次去的时间很短。
张秀花也没出去嘚瑟,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去首都,没什么好炫耀的。就连珠珠和继林也只是在班级里炫耀,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日子一天过去,东北第一场雪还没到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刚把地里的蔬菜全部收上来。家家户户都在做酸菜、咸菜时,发生一件大事。
这天下午,许春英从县城回来,还没进门,就先跑到张秀花家。
“秀花?秀花?不得了,县城出事了!”
张秀花正在门口看书呢。听到大嫂那惊慌失措的声音,她手里的书本都吓飞了,也顾不上捡,抬头看去。
只见许春英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张秀花,声音颤抖得不停,“秀花!”
张秀花拉她坐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春英大口大口喘气,等平复好心情,这才告诉她,“我们回来的时候,被人抢了。”
张秀花瞪大眼睛,“抢了?钱被抢了?”
她眼里带了几分同情,之前货物刚丢,现在钱又被抢。这也太倒霉了吧?!
许春英颔首,她紧紧握住秀花的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训练队将他们抓了,听说要枪毙!”
张秀花懂了,这是严打来了!她上辈子对这个政策不反感也不鼓励,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这辈子抓走继东的人贩子被抓了,而且就在这段时间被判,她反而觉得畅快。要知道上辈子这个人贩子只判了三年。
害了继东和大嫂一辈子,只判三年,这操淡的法律,简直让人绝望。
这辈子却提前二十年就送了命,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政策。她开心,所以也没有许春英的惊慌,她觉得大嫂真是不稳重,“枪毙他们,你急什么!”
许春英被她这眼神看得有点讪讪地,“我不是吓住了吗?以前……也没听说,这样就会枪毙啊?!”
张秀花却是知道的,“之前我带孩子去南方,小偷猖獗,就连首都都不能幸免。治安差成这样,上面才会严打!你再去县城一定要小心点。被人抢了东西,也别反抗,免得他们给你定性成互殴!知道吗?”
许春英心抖了抖,“那我还能送菜吗?”
张秀花还真不知道。严打对投机倒把有没有限制。
她还没想出主意,许春英就道,“还是算了吧!太吓人了,我不去送菜了。”
马上就进入十一月,冰天雪地,送菜也不方便,许春英宁愿不赚这份钱,也不能把自己小命撘上。
不过大队长儿媳妇还得去县城给供销社送鸡蛋。
两个养鸡场的鸡蛋每天有上万只。每个是两千只鸡蛋,她要跑六家。正好天气冷,鸡蛋的产量会下跌,少的部分就从许春英的份额里扣。
也因为她天天要去送鸡蛋,张秀花从她口中得知不少县城的消息。
听说辽宁省城有一对兄弟混入医院进行入室盗窃,刚好被医务人员发现,他们当即开枪打死了好几名医务人员,然后坐火车一路南下,逃窜各个地区,一路抢劫杀人,最终在江西被警察击毙。
这事其实一月份就发生了,因为他们是南下,所以北方没有贴通缉令。这就导致他们到现在才知晓。
这件事是个导火索,也就是严打拉开的序幕。
原本张秀花以为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可是她从大队长儿媳口中得知一个熟悉的名字--王胖子。这个人一直管理五星公社黑市,没想到他也被严打了。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名字,张秀花没有印象,但是听说是倒腾私煤,聚众斗殴,打伤六个人,杀死三个人。
张秀花猜想这应该是之前抢了二狗生意的那伙人。没想到他们也死了。
投机倒把想要做大做强就得搞垄断。想垄断就得纠集团伙抢地盘,于是就形成了黑社会份子。这就是社会不安定因素,也是此次严打对象。
不过许春英没想那么多,她得知那伙卖煤炭的贩子被枪毙,自己吓得不轻,一连好几天都躲在家里不出门。
事实上她也没躲几天,因为下大雪的第一天,头顶还飘着鹅毛大雪,大队长就拿着喇叭满村喊,全体社员到打谷场开会。
张秀花家里只有她一个成年人,许春英自然也得去。
她们穿着胶鞋,顶着风雪,走到打谷场,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不仅是本村,还有一些穿着绿军装的战士,前面还撘着台子,上面捆了好几个人。
前些年,也搞过这种阵仗。这些人是犯了法,然后要被批斗,要被社员们扔土坷垃,要被唾骂。现在呢?
他们搞不清楚状况。
大家交头接耳,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村里人基本不出村子,尤其前段时间大家都忙着秋收,腌咸菜,哪有空去公社。
就算大队长儿媳妇从县城带消息回来,他们也觉得那些事情离他们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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