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听说过君山银针吗?”珠珠眼巴巴看着她,似是在考她。
张秀花脱口而出,“不就是茶叶嘛。”
珠珠眼睛亮得惊人,“对喽!妈,我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特别锋利的针,没想到居然是茶叶。我原本还想买几根回来给你使!”
张秀花哭笑不得,“你没闹出笑话吧?”
“没有!”珠珠得意地甩甩脑袋,“我就不信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是茶叶。”
闲聊一会儿,珠珠才问其他人怎么没在家。
张秀花把各个孩子的情况一一说了。
听到有才和继林都去摆摊,她也没有羡慕。因为她之前就摆了,没什么意思。
转眼九月开学,继林没法再跟着有才摆摊,只能张秀花跟着有才出摊。只是这样一来,晚上就得很晚才能睡。
上了拖拉机,张秀花打了个哈欠。
许春英则神秘兮兮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从鹏城寄来的胶鞋。
“你这是?”张秀花陡然间醒了。
许春英问她要不要卖,“这些鞋子是我让孩子爸帮我到羊城拿货寄来的。没丢货。进货价是两块二,你觉得我卖多少钱合适?”
张秀花先问她,“从南方寄到咱们这儿多少运费?”
“四十二。价格倒不贵,比火车便宜多了。”许春英觉得用邮寄的方式比人要划算。不过如果数量多了,还是人更划算。
张秀花想了想,“你至少得卖五块钱。除去运费,差不多赚一倍。”
许春英接受她的建议,“行!就卖五块。不过我是批发的,我批给他们三块五。你要不要卖?”
张秀花翻了一遍,“只有这一个颜色?没有别的款式?”
“对!只有这一款,一个颜色。我让他少寄点,货钱不能一直押着。”许春英担心卖不出去,所以只进了一个颜色,两百双。
张秀花摇头拒绝了,一个摊位就那么点地方,卖吃的,哪还能再卖鞋子。
许春英也没有强逼。
翌日,张秀花就从许春英嘴里知道她进的鞋子卖得还挺好,两百双鞋子已经全部卖光,她已经写信给孩子爸,让他再寄些鞋子过来。
张秀花笑着赞了她几句,也就没再管这事。
九月十号,有才做完最后一天,他赚了两百多块钱,分给国祥一百,剩下的钱都要留着花。
原本他还想给张秀花发工资,被她拒绝了,“一家人,帮个忙,发什么工资。你自己留着花吧。”
九月十一号国祥拎着行李,跟着爸爸上火车,去往首都上学。
他这一走,可把珠珠和继林郁闷坏了。
“以后我们吃不到凉皮凉面了。”
张秀花看他们眉头皱成这样,有点好笑,“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做法了吗?想吃就自己做!”
“那不一样。我们拌出来的味比有才哥差远了。”珠珠振振有词。
张秀花让他们不用担心,“等国庆放假,我们去首都,到时候让有才给你们烤肉。”
珠珠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张秀花答应宝林国庆带她去首都,可前几天,李建国回来时顺道看了宝林,这孩子不打算去高中,只想继续滑冰。体工队训练很密,国庆根本不放假。
张秀花心疼女儿,可是又不能阻碍女儿当运动员。
孩子们上了学,一切又恢复平静。
张秀花今年不用养鸡,天热的时候,她也不想下地挣工分,就算去挣工分,也会拿一本书,站在树下练习发音。
这天下完工,张秀花到了家,离老远就被王二婶叫住,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显见有八卦要分享。
果然,等她走近,王二婶立刻告诉她一个消息。
周家村发分红了。
张秀花刚开始还没当一回,仔细一问,原来今年周家村养的是肉鸡,鸡全部卖了之后,赚的钱给社员发钱。
去年周家村的鸡生了一场鸡瘟全死了,后来开始全部消毒。没想到今年倒是赚到钱了。
当然他们能赚钱,也要多亏另外两个生产队都是养的蛋鸡。没有人跟他竞争。
“去年养的鸡亏本了,今年他们养得很小心,没有生鸡瘟,两茬鸡都赚了。每家都发了不少。”王二婶听说一件大事。原来别的村打听到周家村养鸡挣着钱了,也想养鸡,要到南方买设备。
王二婶就担心明年养鸡的人多了,会不会又像去年一样,鸡得往别的县城卖。
“我们养的是蛋鸡,你怕什么?”旁边的李四婶插话。
“我就怕他们养的是蛋鸡!”王二婶翻了个白眼,“等咱们这个养鸡场的蛋鸡全部卖完了。梨花的那个养鸡场跟另外两个生产队是竞争关系。万一他们跟咱们竞争,到时候鸡收就得运到别的县卖。”
鸡蛋还不像鸡,得天天运。那运费贵得很了。
要不然张秀花不会早早就跟供销社签合同,哪怕她此举得罪了许春英,还是做了。
李四婶急得不成,“那可咋办?这些人怎么这么会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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