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花付完钱,扛着大包小包,从人山人海的街里挤过来时,有才差点没认出来,“你买的什么?怎么这么多?”
他从她肩膀接过东西,沉甸甸的,可比这一麻袋电子手表重多了。
“布料。本来想买衣服,但是赚钱的款式得早点过来。我们明早再过来一趟。下午才有火车。”张秀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都是汗。
“行啊。这边都在建设,也没什么好逛的。”有才接过这袋重物,让她拎电子手表,两人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扛上公交车。
一路倒腾到了地方,下了车,张秀花总算能歇口气。
两人到了住处,继东几个不在,估计在游乐园还没回来呢。
有才担心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回去,“这么多东西可以用铁路运回去吗?我们自己带,可能要一直看着。”
这么多东西,放椅子下,位置不够,也不方便行走。除非放在过道。可是放过道又怕被小偷惦记。
张秀花却拒绝了,“托运万一丢了,邮政赔的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还是算了吧,我们自己带回去吧。到时候轮着看守。而且可以将袋子竖起来。”
有才见她打算好了,也就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继东终于带着几个孩子回来了。
珠珠手里带拿着悬空的气球,有才稀罕地看来看去,“这气球里面是氢气吗?”
继东摇头,“不是氢气,是氦气。”
屋里有两个麻袋,几个孩子好奇她批发什么东西。
袋子已经全部扎紧了,有才没让他们拆开,不过老板送了他一个电子手表。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稀罕得不行,“这手表居然是数字。不是指针。这怎么做到的?”
有才挠头半边,想不出来,继东给他们解释,他们也不懂,就问有才这东西多少钱。
“三毛二。张姨说运到我们那地方,至少可以卖一块。我觉得有赚头,你觉得呢?”
继东眼睛一亮,“一块钱?一块钱都算少的。我在我们学校的夜市看过有人摆摊卖两块。”
他翻来覆去地看,品种就跟这个差不多。这手表的利润居然如此之大。
有才笑道,“那我们到时候也卖两块钱。我们东北可是华国长大,厂子多着呢。那些机械手表价格那么贵。这个手表便宜好用,可以给学生用。考试时,就不用担心时间错估了。”
继东却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这个东西很有前景,于是就看向张秀花,“姑姑,我也想批发电子手表。我想运到首都的小卖部。店里的种类太少了。我看看能不能从这边批点东西运过去。”
张秀花颔首,“行啊。那明天你跟我一块去批发市场,有才看着孩子。”
她到底不放心有才,这孩子带孩子们出去玩,丢一个两个那是正常发挥,把自己丢了那是失常发挥。她叮嘱他,“你们明天就待在酒店,等我们回来。”
几个孩子还有点不乐意,好不容易从老家来羊城,待在酒店算是怎么回事。
张秀花提醒他们,“我们这么多货呢。得留人看守。你们也不想好几千的货被人偷走吧?”
羊城这边的治安其实没有比老家好多少,或者可以说这边更乱。因为这边严查盲流,但依旧有许多外地人挤进来。给当地治安带来不少麻烦。
张秀花从火车站出来时,包包被划。她不是第一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例。
存放在酒店的东西被偷,也不是不可能。
孩子皮是皮了点,贪玩也是贪玩了点,但还是知道爱惜家里的东西。
几个孩子知道自己肩负重任,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看好货物,绝对不会丢失。
敲定完这事,张秀花看向继东,“你要是给小卖部进货,那就得跟你的合伙人商量好。不能自作主张,免得对方有意见。”
继东颔首,“行!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他不清楚这边有什么东西,就问她今天在十三行看到哪些种类。
张秀花把自己看到的说给他听,“衣服、袜子、玩具、毛巾牙刷、饮料、食品、饰品、烟酒。”
继东听到有这么多东西,询问价格。
张秀花今天问了一大堆,她不可能一次记住那么多,所以就拿笔记在本子上,让他自己看。
继东看完,咂舌,“姑姑,这毛巾,我同学从首都的日用品厂拿的货,价格却比这边还贵。”
张秀花震惊,不会吧?首都本地的厂出货价居然比这边还贵,“你得算上运费。”
继东颔首,“算上运费倒是差不多。但是首都日用品的货供得不及时,而且总有瑕疵。除此之外,这些饮料、食品也是同样的。我觉得可以从这边长期拿货。”
他盘算手里的资金不太够,张秀花见他面露为难,知道他缺钱,于是就道,“我明天打算批发三千的货。还剩下九千,你需要的话,我给你。”
九千已经很多了,但是批发这么多货肯定是不够的。继东立刻道,“我去酒店前台打电话,让我同事给我汇点钱。”
张秀花颔首。
继东走后,有才从兜里掏了点钱,“张姨,明天你再批发电子手表,也给我带些吧。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