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婶开完会,没有回家,直接就来张秀花这边诉苦。
张秀花没有投村里的养鸡厂,所以她没去开会。许春英也是同样的道理。
见她过来,两人好奇赚了多少钱。
王二婶拍着巴掌,“赚啥啊。一点都没赚。还倒贴呢。只盈余了五千,那点钱够干什么!”
张秀花听到数字大吃一惊,不过她不是嫌少,而是嫌多,她以为鸡全部弄到隔壁县卖,没挣多少钱呢。没想到她看轻了他们。
她为大队干部们讲一句公道话,“我第一年的时候,也只盈余一万五。”
她这话一出,王二婶像是找到了组织,拍着下大腿,“我就知道他们不顶用。你一个人养鸡,第一年可以盈余一万五,他们呢?五千!我都不稀罕说他们!一盘散沙!”
许春英没投钱,她觉得王二婶不能全怪大队干部,“秀花养鸡的时候,只有她一家。你们养的时候,有四家养鸡场。那么多只鸡同时出栏,竞争不同。此一时彼一时,你不能相提并论。”
王二婶翻了个白眼,“你没亏钱,你当然可以那么说。”
这话就让许春英不高兴了,“如果秀花养鸡也亏了钱,你怎么说!”
王二婶更生气了,“你可别乌鸦嘴。我就指着秀花这养鸡场翻本呢。你可别咒她。”
许春英看了眼张秀花,对方也是满脸不赞同,她这才后知后觉拍了下自己的嘴,“我就是随口说说,不是咒你。我也在你的养鸡场投钱,我肯定想你好!”
张秀花笑道,“兴许明年他们都不肯养呢。到时候咱们生产队的养鸡场不就成香饽饽了吗?”
王二婶撇嘴,“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么大设备摆着,怎么可能空着。”
张秀花一想也是。第一年连本钱都没收回来,肯定还要继续养。
正说着间,另外两个村子的大队干部开完会,往回走,经过张秀花家门口,看他们那表情,估计没谈妥。
见他们走了,王二婶起身就往去大队长家,她要去退股。
许春英直觉有热闹可看,立刻跟在后头,张秀花没跟去,家里没人,她要看着养鸡场。
她抓心挠肝想知道结果,可是许春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像是长在大队长家似的。还有那王二婶也是。怎么就没动静了呢。一点不像珠珠专业,还知道回来给她通报消息。
张秀花等啊等,等到太阳落山,才看到王二婶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她累得不行,也没来张秀花家,还是张秀花听到动静,走出院门,叫住她,问了一嘴,“怎么样?退了吗?”
王二婶疲惫地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
翌日,张秀花才从许春英嘴里说到事情原委。原来不止王二婶一人想退股,其他家跟她一个想法。
大队长让全体表决,竟有一大半人想退股。
大队长同意退,但是他没钱,那些设备得找人接手。可是全村上下没有人可以一下拿出五万。
就连张秀花都没有。因为她刚买了四合院,手头只有一万多。就算把李建国的钱加上,也不够。更何况李建国的钱打算在首都买房。
许春英问张秀花,“你说如果再开一个蛋鸡场,能不能卖完?”
张秀花没法给她答案,“得问问另外三家养鸡场的打算!如果他们也想养蛋鸡,那我们就很危险。”
现在大家都很穷。购买力自然也很萎靡。两个养鸡场就能满足全县人的需求。但是鸡蛋就不一样了。许多人家都能吃得起鸡蛋。而且这里面还有个时间差。那两家养鸡场的鸡出栏时间固定。不像鸡蛋,每天都能收上来新蛋。不需要一窝蜂挤上市场。说不定四家养鸡场无法满足全县人的需求。
要知道供销社的鸡蛋向来是供不应求。有些人需要凌晨三点到供销社排队买鸡蛋。
不过这些只是张秀花的猜测,她养的鸡还没下蛋呢,还真没办法现在就打包票!
许春英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说我们能不能召集几个村里有钱的人家,把那养鸡场接下来。我来负责养。肯定比三个生产队合伙养鸡更靠谱。”
张秀花没想到她还有这个志向。不过仔细一想,许春英有点要强,喜欢跟人比,尤其她家的日子比大哥家好过,可能激发了大嫂的事业心。
她想了想,“可以啊。我们家也能出点钱。你再找找建信家,大队长家和大队会计家,他们都有钱!”
许春英有点犹豫,毕竟这可是五万块的大生意。她担心回头养鸡赔本,那自己半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她非要拉上张秀花一块去,“你跟我一块去吧!我一个人不好说!”
张秀花指了指养鸡场,“我还得看家呢。”
许春英立刻朝隔壁喊了一嗓子,请王二婶帮忙看一会儿养鸡场。
王二婶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
于是张秀花就被许春英拉去撑场面,走到半道上,张秀花问许春英,“大嫂,这么大的事不用跟大哥说一声吗?”
她担心这两口子回头再吵架。那她这个帮了大嫂的人会不会被大哥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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