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魏婴一边埋怨,一边偷瞄蓝戬,一边慢吞吞吃完了这顿早饭。蓝戬愁的不行,这怎么哄呢?好在魏婴吃完了就说有些困,于是蓝戬扶他躺下,没一会儿,魏婴就睡过去了。
蓝戬出去轻轻关上房门,长出了一口气:阿战真不容易。
魏婴睡得并不安稳,秦文对他施加的封印灵魂之术,让他无时无刻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即使睡着了,脑中也似乎有两个小人在拼命撕扯着他的大脑。
(魏无羡,你想报仇吗?
魏无羡,我们一起吧!
魏无羡,你想留下来吗?
魏无羡,魏无羡,留下来吧,你想留下来吗?
魏婴!
你想报仇吗?
我们一起吧!)
“蓝湛!”魏婴大喊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刚刚才换好的衣服又全部浸湿了。肉皮下那种针线缝补的疼痛又开始了。魏婴艰难的想撑起身子,却又躺倒了回去,真的是太痛了。“蓝湛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魏婴嘟囔着,双目无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渐渐陷入了昏迷之中。
蓝湛和秦文驱车来到了荒园,刚一走进,一阵刺鼻的腐肉腥臭味就扑面而来。蓝湛眉头皱了皱,环视了一圈,看见墙角蜷着那个自称薛重亥的人。
他抬步走向了那人,只见他抬起头,看着蓝湛,又是一阵扭曲的怪笑。他脸上之前斑驳流脓的地方都不见了,虽说整张脸依旧并不平整干净,但是至少看起来像个人了。
“你回来了?你的小朋友怎么样了?”
蓝湛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询问魏婴,冷冷地说:“无需你假好心,他现在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你这小子好生不讲理,他一身怨气,没有金丹关我什么事?”
秦文听见薛重亥这么说,吓了一跳,魏婴失去金丹的事情蓝湛并不知晓,这下子怎么圆?可是当她看见蓝湛一脸淡定的时候,满心疑问: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蓝湛回头看了一眼秦文,微微点头。
秦文自嘲得笑了笑,是啊,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蓝湛又怎会不知呢。
“你不必假装,我且问你,你究竟想如何?”蓝湛语气生硬。
“我不想如何,看别人痛苦能使我快乐,这个答案你满意么?哈哈哈哈哈……”
“你!”蓝湛气结。
秦文在身后拉了一把蓝湛的胳膊,蓝湛回头,秦文冲蓝湛微微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薛重亥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薛重亥:“听说你就是为了这个,捏断了魏婴的双腿?”说着还高傲的扬了扬下巴。
薛重亥面无表情看着秦文:“你又是谁?是又怎样?你当如何?”
“不如何,我只问你,你的双腿哪去了?如果你是薛重亥,在现今这个世界,怎么也不会有人伤得了你。即便有个意外,又怎会伤你伤的如此严重?今日你若和我们说实话,或许我们还能帮你。如果你只是为了一时开心,大可以将我们三个都杀了。但是能帮你的人,或许你只能遇到这么一次。错过了,可就再没了。”
薛重亥上下打量了秦文一番:“你这个女娃娃,也是从那里过来的?真是可惜,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真要给这两个臭小子陪葬?”
“没错,我和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我家族世代行医。大梵山温氏你听过吗?我是他们的后人。”
薛重亥脸上露出了惊疑的表情,他盯着秦文看了又看。慢慢的,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你说你是温家人?你是温家人?就是温卯那个畜生的后代?我要杀了你!”说罢,伸手就向秦文袭来。
秦文一动没动,只说:“你确定要这么做?错过唯一一次机会?”
薛重亥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半晌,他开了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文暗暗松了一口气,赌对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薛重亥:“不死之身,是也不是?”
薛重亥这回终于彻底震惊了,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人说出了这句话。他也再淡定不了了,急切地问:“你真的知道?真的…真的知道?”
秦文后退了两步,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我知道一些,但足够了。咱们废话少说,也用不着虚与委蛇,你就说,到底想不想试试。如果想,你告诉我们前因后果,也告诉我为何伤魏婴至此。如果不想,那你现在要么放了我们,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要么杀了我们。”
薛重亥一时没有回答,秦文也不催促,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薛重亥粗重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