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大海,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荡漾。一重又一重的浪花蜂拥着拍打在岸上,又轻轻退去。
大海边,是一片延绵绯红的桃林。
十来岁的小女孩正站在海边望着蔚蓝的大海,白衣白发的身影翩然落在海面上,踏着浪花款款向她走来。
女孩面露喜色,使劲朝他挥手,“相柳!”
相柳走到她跟前,笑说,“小夭,看来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小夭用力点点头,说道,“已经不疼了。”
“还有人欺负你吗?”相柳又问。
“没有。我把她赶走了,她说她再也不会来了。”
“你做的很好。”相柳抬手抚了抚她的头,神色温和地看着她。
小夭又说,“她走之前,跟我说了很多话,我觉得她也很可怜。”
“是吗?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虽然喜欢你,但你不会事事都听她的,依赖她,仰仗她,需要她,无论何时都把她放第一位。所以她宁可舍弃你。”
相柳耐心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看着海天交接的远处。
“她还说,叫我要好好活着,不然她就会回来,夺回她想要的生活。”
言辞间,女孩的身形变幻,渐渐长成妙龄女子的模样。
“你来这里一趟,灵力损耗极大,你不可以再来了。”小夭轻轻拥了他一下,柔声道,“我很快就能痊愈,这里也再没有人会欺负我。”
相柳对眼前的景象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轻轻点头。
小夭又从怀里取出一条白色锦帛,那是上次相柳替她包扎伤口时留下的。她把锦帛系在他手腕上,轻轻将他推向大海。
看着相柳的身形渐渐淡去,小夭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夫君,我会一直守着你,陪着你的!”
夜色阑珊,防风邶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眼眸里却是深情凝结在睫。
小夭正蜷在他怀中,似是做什么美梦,唇畔挂着笑意,轻柔地呓语,“相柳,我保护你。”
“傻姑娘。”
小夭只觉睡梦中,一片柔软湿润落在额间。她眼睛还未睁开,却已咯咯地轻笑,“你才是傻子。”
“你醒着?”
“刚被你吵醒的。”小夭低声说着。
防风邶紧紧拥抱着小夭,炙热的气息悉数吹拂在她脸上。他们贴得那么近,小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忽然间,小夭双颊酡红,她装作不在意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蠕动着身子想要往榻沿挪一挪。
邶的手牢牢圈在她腰间,温柔地亲吻她的脖子,表情却很是邪恶,“夫人是喜欢这个姿势吗?”
小夭只觉身子僵硬,全身滚烫。
“不..不是。”话一出口,她又后悔莫及,这哪是一句问话,分明就是一个陷阱。此刻她只觉自己像只任宰的小白兔,在大灰狼的虎视眈眈之下毫无还击之力。
邶扳过小夭的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认真问道,“哦?那夫人喜欢什么样的?”
“都行…”小夭只得投降,轻若蚊呐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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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之月,上弦日,正是万物争荣,百花争艳之时。
玱玹命蓐收筹备春宴,主宴设在紫金顶,邀请各氏族赏花游乐。面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玱玹脸上始终挂着和熙的微笑,神思却不知早已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众人只觉陛下随和,推觥换筹间,渐渐地便少了一开始的拘束感。
第二日,蓐收按玱玹的意思,又在轵邑城外的林子里安排了春猎,氏族子弟不论男女皆可参加。
为了鼓励氏族子弟能积极参与春猎,玱玹不仅表示自己也会参与其中,还特地为参赛子弟备下丰厚的奖品。
年轻男女带着木弓,骑着天马,踌躇满志地奔向林中。
玱玹回头看向防风邶,防风邶难得坚定地看着他,对他点点头。他一手握着木弓,一手抓着缰绳,驾天马疾驰而去,蓐收与潇潇紧随其后。
待天马行到林子深处,玱玹正欲弯弓猎杀一只野兔,一支木箭落在天马脚旁。天马受了惊,仰天嘶吼,玱玹连忙握紧缰绳,安抚天马。
“什么人?出来!”潇潇大声喝道。
树林里,只见赤水丰隆身披战甲,骑着天马不疾不徐地走出。他所骑的天马不是这次春猎统一使用的王族马匹,天马的银制络头上是赤水族的徽记。
玱玹静静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布下禁制。
“陛下邀约你来春宴饮酒赏花,参加春猎,你就是这样来参加的吗?”潇潇问道。
赤水丰隆并未下马的意思,也并无对之前那一箭的愧疚,只朗声说道,“陛下,臣有些事情一直困扰于心,想恳请陛下答疑解惑。”
潇潇正欲说什么,玱玹抬抬手,面含微笑地问,“丰隆,有些事可以问,有些则不可。开口之前,你先思量清楚。”
“臣想请问陛下,西陵玖瑶与那九命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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