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找到那位老者的孩儿了…” 小夭突然伸手捧起防风邶的脸,仔细端详,“我怎么那么愚笨…”
防风邶笑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小夭反应过来,吃惊地说。
“那次听你说完,回去稍微想了想就猜出个八九分了。”
小夭记得,他一直说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妖怪。如今他也有了父亲,人生不再孤零零的只剩归途。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纠结怨恨过幼时父亲的离去….有没有像她当初那样挣扎矛盾过…
“你去见过他吗?”
“没有。”相柳淡淡地回答。
“为何?你不想和你父亲相认吗?”
“我怕横生变数。还是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去与他相见吧。”
小夭一脸茫然。
相柳无奈的说,“就你这样竟然也敢回转时空逆天改命?若是真正厉害的修行者,别说这大荒,整个天地都能被他翻转过来。”
小夭似有些疲倦,难得没有还嘴,蔫蔫的枕在他腿上许久都没再说话。
“如果,我真的能早点遇到你该多好。我不会让那些神族小孩欺负你,不让你被坏人骗去奴隶死斗场。这样你也不会再遇到你义父,不会成为神农义军的将军。我要让你只做你自己,没有任何束缚,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相柳低头凝望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心里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悲伤。
“你父亲托我善待于你,免你苦忧,免你被恶人欺,免你颠沛流离…我一样都没做到。以后见了他老人家,他肯定要怪罪于我。”
“相比没有早点遇到我的遗憾,你似乎…是更害怕老人家怪罪你?”他逗她。
“当然不是!”她气鼓鼓的把头抬起来瞪他。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漆黑的夜幕中雪花争先恐后的洒落下来。
相柳抬手拍去落在她发上的雪花,轻轻拥住她,轻声地笑,“你这人的脾气可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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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天,他们终于到了极北之地。
雪一层层地压下去,变成了冰,冰一层层压下去,形成了冰山。冰山比大荒内的石头山都坚硬,锋利的刀剑砍上去,只会有淡淡的粉末溅起。这里仿佛没有色彩,只有白茫茫的大地,黑黝黝的山。
她抬头看天,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来,掉在她脸上,掉进她眼里,凉凉的,好像一个个的吻。
“冷吗?”
“不冷。”小夭答,如今以她的灵力,这点寒冷已不能耐她何。
轻盈的雪花弥散在一天一地之间,防风邶牵着她的手走在雪中,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倒显得这片大地在长久的幽静中突然有了些许的生机。
她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雪落在了她手心,便化成了水珠。她尝试着催动灵力,可雪花落在她手上,又凝成了冰。
小夭有些气馁的看向防风邶。
邶噙着笑,握着她的手,又一片雪花落下,静静躺在她手心,如一片冰晶,闪耀着萤萤微光。她从未如此细致的观察过一片雪花的模样,觉得新奇有趣。
经过一整片如白帛的雪地时,小夭蹲下,右手握拳在雪上拓出一个小脚印,又用手指在脚印前戳了五个大小不一的洞,一只小小的右脚印形成。她又用左手如法炮制了一只左脚印…左右交替,直到地上出现一排歪歪扭扭的小脚印,仿佛一个小人国的人刚刚从这经过。
她抬起头回望防风邶,笑得如一个孩童般天真无邪。
到中午的时候,雪停了。
她问防风邶能不能打些野兔之类的,晚上想烤了吃。防风邶手一摊,说道,“我教你箭术,可不是让你求人的。想要什么,自己就能去拿。”
“那你呢?”
“我带了高辛王上回赠我的酒,待会儿埋雪里冰一下,配你的野兔。” 说着,便要往前面的山洞走去,“记得快些回来,天黑了山谷里会有猛兽。”
小夭不甘示弱的回他,“你等着。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说罢,她心随意动,手上出现一把银色小弓。她握着弓,朝山谷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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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又下起小雪来。
小夭没打到野兔,但收获了只雪雁。防风邶已在山洞前的空地上燃了篝火。整个洞穴都映照着橘色的暖光。
“虽然狩猎的收获不大,但我找到个好东西给你。”她打开随身放药丸的袋子。
防风邶不解的看她一眼,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块如白玉一般温润细腻的冰魄。
“这块冰魄形成时恰好裹住了一条受伤的冰蚕妖,冰蚕的毒融入冰魄,再加上千万年雪山下的寒毒,形成了一块十分罕见的剧毒冰魄。下午我在雪山上看到的时候颇为惊讶,你明白吗?那种感觉….就是冥冥之中仿佛注定,这块冰魄会落到我手中。”
小夭兴奋的给他描述着下午的情景,邶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处理那只被她一箭正中心脏的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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